芮瑋正要道謝,玄衫公子一轉,尖聲道:第一招‘涼濤拍岸’!”
但見他雙手互動拍出,掌風陣陣湧起,聲勢之大正如大浪衝擊岸崖一般。
一招施完,玄衫公子跟道:“第二招‘滔天巨浪’!”
這第二招聲勢比第一招更大,滿天掌影,四下翻飛,芮瑋暗驚道:“這般掌法真是天下罕見了!”
玄衫公子厲聲道:注意啦!第三招‘駭浪排空’!”
只見掌風向上排湧,手掌之變化,出奇已極,玄衫公子三招施完,瀟灑停下,雙眼上望道:功力別談,你能將三招架式練成,便成了。”
芮瑋見他傲氣沖天,瞧不起自己,絲毫不以為意,心中尊他為恩公,仔細聽他將三招的巧妙一一說出。
玄衫公子一一比劃,直說了一個時辰,才將三招解說完畢,芮瑋謙聲道:請恩公再演一遍。”
玄衫公子無可奈何地演練一遍,暗道:他只要學一招,也就馬虎算了。”
芮瑋抱拳道:恩公賜教!”
他身形一轉,於是乎“驚濤拍岸”“滔天巨浪…‘駭浪排空’連環施出,一氣呵成,竟無生澀之處。
玄衫公子看得大驚失色,看他這三招學得八九不離十,假以時日功力練成,便不會比自己差了!
芮瑋謙遜道:尚請恩公指正!”
玄衫公子仰望天色道:沒什麼錯,我還有急事待辦,現在把衣服換過。”
芮瑋穿上那身玄色長衫,再戴上零碎的裝束,頓時也成了一個雍容高貴的公子,他年紀只有十七,本比玄衫公子小三歲,但因從小歷經生活的磨練,看來和嬌生慣養的玄衫公子不相上下。
玄衫公子換好衣服後,臨去時叮籲道:一切小心為要,到了危急之時,我自會出面。”
玄衫公子去後,芮瑋才想到,還不知玄衫公子姓什名誰,掏出那本小冊子,從頭仔細看去。
上面記載得很詳細,先自我介紹家世,玄衫公子是老大姓簡名召舞。
看完後,他不由嘆口氣,這一次的遭遇恍如隔世,今後的生活將和往昔截然不同,不知是禍,抑是福?
但在目前講來,避到金陵第一世家,於己是大大有利,否則黑堡眼線遍佈天下,性命堪慮。
投到附近旅店愁宿一夜,第二日精神飽滿,暗中將冊上所載默誦一遍,自認不會遺忘,用完餐後,照預定時間來到金陵“得勝門”外。
午時不到,果見城內馳出一架華麗的馬車,他站在一顆大柳樹下,心中不覺微微緊張,眼看馬車越馳越近,駕車的御者已然清晰可見。他知這御者十餘年前名震江湖,性格多疑陰沉,名叫“血手黑煞”章真命,簡召舞曾說若能瞞過他的眼下,自己的偽裝便不易被人識破。
馬車在菏緯身前停下,只見御者長得黑瘦矮小,那雙眸子看來無神的樣子,但聽他道:“公子回來啦!”
芮瑋裝作冷然的神態‘晤’了一聲,‘血手黑煞’章真命走下座,開啟車門,皮笑肉不笑道:最近公子身體可好?”
芮瑋暗驚,曉得他對自己的瘦弱起了疑心,不敢隨便答覆,不耐道:羅嗦什麼,趕快駕車。”
章真命諾諾應聲,沒有絲毫疑心,他服待簡召舞十多年,知道公子的脾氣驕傲無禮,毫不為意,倘若芮瑋要笑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要引起他多疑心。
芮瑋坐好,車子即刻飛馳,坐在車中,商緯看那四周的裝飾,豪華富麗,暗道:“僅就一輛馬車便可看出,簡家不知是多麼豪富了!”
再想到簡召舞說,每天午時有輛馬車專迎自己回府,心想:他有半年未回,想是這馬車每天都到得勝門外等候一趟,直等了半年,才等到今天一趟。”
想到這裡不由暗暗搖頭,覺得這樣太驕奢了一點。
半個時辰後,馬車緩了下來,前面章真命道:“公子要從那個門進去?”
芮瑋隨口道:“從側門進。”
不一刻馬車停下,章真命拉開車門,菏緯走下一看,眼前是一道高牆,那牆左右伸延數十丈,可見牆內圍著一座廣大的府第。
圍牆四周,每距兩丈有世柳一株,菏緯停在兩樹中間,不敢輕易走動,因他只見高牆,不見側門在何處?不知是前,抑在後,若然走錯,定要惹起“血手黑煞”的疑心,豈有連自己家門都不清楚的道理?
虧好等了一刻,章真命停好馬車,快步上前,在自己身側一棵世柳中間按了一下。
芮瑋正覺奇怪,前面一聲輕響,高牆下露出一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