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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道:“兒媳婦兒?”

見他如此,我便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無辜道:“胖軒自己個兒說的,當時特別豪氣,就像爺一樣。”

某君終於忍無可忍,當即站起身豪聲道:“叫小兒進來抱小格格。”

小兒抱走小格格後,室內恢復平靜,我靠在椅榻上抬眼看著背對著我站在前面的某君,忽聽某君長嘆道:“皇阿瑪現在塞外避暑,如今遷到熱河,我過幾日便要去熱河請安。”

我仔細回想著腦海中關於康熙六十一年的大事,如若清史記載沒錯,那麼今年康熙帝便會薨逝,我仔細揣摩,穩聲道:“嗯,我會在家等著你。”

胤禛轉過身向前一步低聲道:“雅兒的事,你要如何處理?”

我道:“十四遠在西北日夜惦念著,才幾個月便寄了那麼多信箋,蕭雅安然生產要及時飛鴿傳書通知他。至於外界,小格格出世要最早也要兩個月之後才能詔告天下,依我看,在十四回來之前,便養在凌雪閣。”

胤禛點頭說道:“就依你。”

七月苦悶,熱度翻升。

每日採摘新鮮花朵插在花瓶中蓄了水養著放在雅兒臥房,生產之後雅兒休養幾日身體才漸漸復原,蒼白麵容變得紅潤,胃口愈漸好。

胤禛北上去了熱河,康熙今年似乎甚是歡喜,於八月塞外行獵。

寄出去信箋已有半月,此刻胤禵也該知道蕭雅母子平安了。

又過一月,收到胤禵寄來長命鎖,藏銀鑄造,上面刻有一穗青稞。看著蕭雅親自給寶寶帶上,眉宇間幸福之色不盡言表,我也甚是欣喜。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初七,康熙帝病,自南苑回駐暢春園。初九日,胤禛奉皇父命代行主持郊祀大典。

初十日,胤禛神色緊繃早早便進了宮,一夜未歸。

十一月清晨,一夜淺眠的我便被小兒喚醒,說是宮裡面來人現在府門前等候。我神色一緊,忙穿戴整齊來到府門,卻見李諳達站在馬車前,一臉肅容。我才要上前請安便聽諳達說道:“菱丫頭,先上車。”

原來康熙帝自移居暢春園病症愈發嚴重,如今愈演愈烈,宮中太醫束手無策,今晨康熙帝突然精神好轉,醒來便命身邊的諳達出宮傳我。再次踏進暢春園,走進康熙寢殿,晨曦灑落在周身,我一陣恍然,分不清這裡是十年前十年後。

康熙側靠在龍榻上,閉眼凝神聽著隆科多誦讀奏章。隆科多見我隨李諳達走進內殿便停了聲音,康熙側頭看向我笑著道:“菱丫頭來了,可叫朕好等。”

我忙上前跪下低聲道:“皇阿瑪萬福,菱兒給您請安。”聽到康熙叫我起來,我便抬起頭盈盈一笑站在側方。

康熙說道:“這幾日胃口不好,也不知怎的就想起當年你做的瓊花粥,這不就讓李德全去請了你來。”說著說著便咳嗽起來,李諳達忙上前滿目擔憂撫著康熙脊背。

隆科多見此忙說道:“皇上還是傳召御醫才好,龍體為大清國根本啊。”

康熙又咳嗽幾下,擺手道:“不必。”言罷轉眸看向我,“菱丫頭還愣著做什麼?一大早起來便聽奏摺,這會兒子朕倒是餓了。”

我微怔,又忙扯出一絲笑道:“菱兒這就去。”

出了殿門,我眼眶有些酸澀,這難道是迴光返照嗎?千古一帝,就這樣也不忘恪守職責批閱奏章。晨曦光暈中,有一抹熟悉身影映入眼簾,他正忙碌著安排周圍侍衛,許是感覺到有人注視便轉過身來,幽深眸光鎖定我,眉宇間一絲愁苦,一抹悵然,一分擔憂,卻亦透著疲倦。遙遙相望不過半晌,他便轉身忙碌去了。

我撥出一口氣,穩定心神,朝著小廚房走去。

做得了花粥,便端來給康熙,此時殿內靜悄悄的,該是他屏退了所有人,餵了幾口花粥,只見康熙擺擺手示意我收了,只聽他道:“每日良妃都要喝你熬製的花粥,沒成想,原來這麼好吃,清香味淡,很適合,很適合啊。”

聽他提到良妃,那個清婉優雅的女子,每日夜晚守在瓊花樹下仰望星空,本該得到疼惜卻在深宮大院獨守甚至香消玉殞都無人知曉,我低頭暗啞道:“良妃娘娘確實很喜歡。”

康熙卻說一句,瞬間讓我陷入了沉思,他說:“在這深宮裡,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去保護一個女子了。”

他又道:“千古一帝又如何,卻連一個女子也護不周全,他說對了,朕是一個好君主,卻當真不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

心緒悵然,萬縷愁思纏繞,聯想到良妃對月自憐,期期艾艾盼著紫禁城那一隅明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