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複雜,而又凌亂。
站在那裡,都讓人感覺到她的心碎,她的絕望。
命運不公,用在蕭神醫的身上,恐怕再合適不過了。
“你來了。”蕭神醫看著唐鈺,非常的平靜,平靜的可怕,平靜的彷彿身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的人類情感。默哀大於心死,一個人如果心都已經死了,那他就已經成了行屍走肉了。而此時,蕭神醫的心就已經死了。
看到蕭神醫唐鈺也是一陣心疼,走到了她的身前,注視著她的目光,好像將她擁在懷裡:“是,我來了。”
“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你還敢來見我?”蕭神醫道。
唐鈺撇了下嘴,笑了:“不管你來是什麼目的,我都必須要見你。我早已經說過,你要殺我,我絕對不會反抗。我寧願做千古的罪人,也只為對你的承諾。我不是什麼偉人,更不是什麼英雄。我所做的,不為天下蒼生,只為師命,只為我自己,只為我身邊所有的親人朋友。古有曹操寧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我雖沒有曹操那般的大帝雄心,但也沒有菩薩濟世的慈悲之心。所以為了你,我願意做一切。我知道你奉師命來殺我,如果你已經決定了,我尊重你的選擇,殺了我回去覆命吧。”
唐鈺說的很坦然,真正的勇士敢於面對死亡,唐鈺不敢說自己是真正的勇士,但至少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他願意做一回真正的勇士。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對唐鈺來說,擁有擺在第一位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自己的愛,最誠摯的愛。什麼山盟海誓,什麼海枯石爛,再華麗的辭藻都難以去真正的形容愛。在唐鈺眼裡,真正的愛是什麼?就是彼此都可以心甘情願的為對方去死。
蕭神醫心神大動,原來漠然的目光也有了幾分光色:“殺了你,我又何顏獨活?你可以為我心甘情願去死,我怎麼能夠殺你?我寧願殺我自己。”
“不殺我,你怎麼回去復師命?”唐鈺道。
蕭神醫凌亂了,頭痛欲裂的搖了搖頭,彷彿想要把自己的腦袋錘碎一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寧願死的是我,可是為什麼師傅不給我選擇,為什麼?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那就殺了我吧。”唐鈺道。
“不——”蕭神醫拼命的搖頭:“我不能殺你,我不會殺你。”
唐鈺不再猶豫,一把將蕭神醫摟在了懷裡,緊緊的摟著。被唐鈺摟著,蕭神醫也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溫暖的力量傳遍了全身,彷彿一下子回到了母親的懷抱裡一般,彷彿是船隻找到了停泊的港灣,彷彿是小鳥回到了大自然一般。是那麼溫暖,是那麼親切,是那麼的舒服。彷彿瞬間,便將她心中的恐懼都全部驅散。
這——就是男人的懷抱。
這——就是男人的安全感。
這,就是愛的關懷。
這一刻,蕭神醫多麼希望能停留下來,被定格,化為永亙。她真的捨不得,這場美好的夢,很快就會結束。哪怕是多一秒,她都覺得是幸福的。現在她已經別無所求,但求一死能夠讓自己解脫。活著對她來說,是最大的累贅。所以,此刻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顧慮了,盡情的將她積壓在心中的情緒完全的爆發了出來。
她緊緊的摟著唐鈺,彷彿要將唐鈺融入進她的身體,這樣她才能夠銘刻。
但是蕭神醫又不敢繼續享受,她怕她會****,她怕她會上癮,她怕她會捨不得死。她一直都沒有覺得生命有多麼的寶貴,但是此一刻,她真的生出了這樣的念頭。如果她可以活下去,哪怕是多一天,那都是美好的。可是,上天已經沒有機會再給她了。這一切,都即將要落幕。這一切,都將與她無關。這一切,都將離她遠去。
她要死了,永遠的離開這個世間了。
這世間的一切,都將跟她陰陽兩隔了。她不捨,但又能如何?
她帶不走一切,只能將自己最後的一點思念帶走。
永別了,世界。永別了,唐鈺。永別了,雨蝶。
蕭神醫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兩抹晶瑩已經悄然落下,如是劃斷紅塵的利刃一般。腦海裡,已經夢迴千腸。一道輕輕的聲音,也是響了起來:“該走了。”
“唐鈺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可以,請你照顧下我妹妹雨蝶,她是個可憐的孩子。我沒有能力再照顧她了,是我對不起她,你幫我對她說聲對不起。對不起,我該走了。”蕭神醫在唐鈺的耳邊輕言,忽然她一把推開了唐鈺,她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閃就要向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