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忘記了昨兒個夜裡是誰把被子捲到一邊;害他”一夜風流”到天亮的……
被子;她可以幫他蓋;藥;她可以代他喝;但是;卻依舊不能代他病;他的臉越燒越熱;咳嗽聲也一聲比一聲過;她看得眼眶發熱;聽得心跟著一抽一抽;起初;她只是隱約明白有些什麼事會發生;也覺得;他大概想做什麼事;直到他一病不起;躺在床上;那張泛紅的臉倒是紅潤;卻著實讓人觸目驚心……
直到那一日……
一道聖旨飛進大門;他被攙著下地;跪地接旨;那個傳旨太監嘴巴里的話她聽不明白;只是明白了大概;翻譯過來;就是他皇阿瑪;他親爹;嫌他染病之體;擋了他從塞外回京的道;要他移回家裡待著去;她聽得心口一緊;卻只是偷偷去瞄的眼色;卻見他毫無表情;只是接下了聖旨;囑咐了下人;準備回京……
那一刻;她真的有想扁人的衝動;估計那個黑幫老大要是現在杵在她面前;她肯定有百分百的造反勇氣;她跟著他上了馬車;聽著他實在壓不住的咳嗽聲;正要起身去幫他倒水;卻被他扣了手;拉回身邊:”去哪?”
“我去……”
“哪都別去;我困;給我靠靠……”他說著;只是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氣;卻拉起喉嚨裡的刺癢;咳嗽聲又揚起來……
她仰了仰腦袋;把眼眶裡要滑出來的東西逼回去;只是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抬手去遮那車外刺進他眼裡的光芒……
“哭啥?”
“……沒;只是想打人而已。”
他輕輕地提了提嘴角:”……我們都是這般算計過來的;我也只是想讓他虧欠我而已。”
她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直到回京後;他乖乖地吃了藥;半個月後;病總算好透了;而康熙大人為了還他的虧欠;將官俸照前支給了他;這當中自然不會僅僅只是幾兩銀子;幾鬥米的事;她明白……
康熙五十七年;十四阿哥胤禎終於得到康熙大人的首肯;準備出征西北;她這才隱隱想起在那個莊園裡;從京城裡送來的信函;中間有多少聯絡;她猜不到;但是她多少明白他回京後;又開始忙碌的其中深意……
“發什麼呆!恩?”
清揚的調子隨著一雙筷子一起砸在她腦袋上;她舉著筷子;看著對面的他……
管他呢;不管他忙什麼;只要他還可以坐在她對面;同她吃飯就好……
“恩恩;我剛剛說到哪裡來著?”她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他又開始降低品位;同她一起捧著白開水;但是那個姿勢她就不太滿意了九九書…整理…提供下載;切;白開水是白開水好不好;哪有他這樣;把白開水喝得和龍井一樣優雅兮兮的……
“抓藥排隊。”他提醒她在數落他生病時;她嚷著要幫他抓藥;還要抓最苦的事……
“對對對;那個掌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她吊起眉頭;彆著嘴巴;昂著鼻子學給他看……
“……”他一手撐在桌面上;一邊輕笑著;等著她發表高見。
“然後;一直下一位;下一位的叫!切……輪了好久;才輪到我。”
“恩;然後呢。”
“所以;我決定;以後生個娃娃就叫’夏一位’!哼;走到哪;都不需要排隊;哈哈哈哈!”
他對她翻了一個白眼;正要開口;告訴她不打算讓自己的娃娃叫“愛新覺羅.夏一位”這麼個破名字,眼光一瞥;卻見外面走進飯莊的人;微微攏了攏眉頭;只是玩味地笑了笑……
她被他那副表情給惹得腦袋一歪;轉過腦袋去往後張望;視線被一件深灰的冬裝一蓋;毛茸茸的黑色披風邊擦過她的臉;披風沒卸下來;揚起從外面帶起幾片雪片;她從一片黑毛裡挪了挪自己的臉;卻感覺腦袋上一陣震動……
“啪”
這個聲音;讓她不得不神經過敏地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而那個觸在她腦袋上的硬物體;似乎正是那不應該在大冬天出現的扇子……
她顫著唇;眼光向旁邊的小二丟去一個求救的眼光;卻見那小二擺明了一副看好戲的德行;一邊擦著桌子;一邊興致勃勃地朝他們這桌投來”一腳踏兩船;天下要大亂”的挑撥眼神……
不……不要吧……她還是不想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卻聽見耳邊飛起一陣聲音:”八哥;好興致啊。怪不得到處都找不著你人;你十四弟我都要出征了;你這功臣也不出來讓我謝謝;也不幫我餞行,卻跑到這裡來喝白開水?”
“怎麼;路過?瞧見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