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蘭伏在他身旁,也全神貫注目不稍瞬。
人群逐漸去遠,張家全陷入沉思中。
“你想什麼?”江小蘭惑然盯著他問。
“想一些事。”他信口說。
“什麼事?”
“護身甲?”
“你是說,那三頭猛獸?”
“不,另一個人。”
“誰呀?”
“你不知道的人。”
“不願說?”
“不要多問。”
他仍在想,想海山。
他在想,甲如果穿在衣內,結果如何?
海山中了他一劍,毛髮末傷。
他以為對方已修至不壞金剛刀兵水火不傷境界,這時看了李群那穿心一劍勞而無功,有
“你怎麼不出去幫助他們?”江小蘭不再追問,多少有點摸清了他的性格,多問也是無益。
“咦!我為何要出去幫助他們?”他反問。
“這……”
“你以為我是他們一夥的?”
“不是嗎?”
“不是。”他鄭重地說:“就算是,我也不會縱井救人,給他們圍攻偷襲的機會。”
“你是說……”
“跟我來。”他信心十足地說:“我會等得到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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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沐浴堂,留下了一半人善後。
三名青袍人與四名大漢,七匹坐騎,由三名大漢將三名俘虜用長繩困住雙手拖在馬後,慢慢地拖往臺懷鎮,拖著人當然快不了。
拖了兩裡地,善後的三猛獸與三個錦衣人飛騎趕到,略一叮嚀,六人六騎飛馳先行,他們不能跟著慢慢走。將近十里地,如果稍快些,一定可以把三個俘虜拖死,但為了要活的,所以慢慢的前行。
前面百餘步大道轉角處,路旁樹林中突然傳出一聲驚心動魄的豹吼。
立即轉出一個人,豹頭帽、豹皮背心、背上有豹皮革囊、腰插獵刀。
“魔豹!”在前面約三名青袍人,幾乎同聲駭然驚呼,臉色一變。
豹人大踏步迎面而來,似乎不在意對面的七騎士,也不在意中間拖著約三個俘虜。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豹人朗聲高吟,怡然自得,傲視天蒼,目中無人:“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里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這首文信國公的正氣歌,七八兩句真有點邪門。撇開原義不談,不妨照字面斷章取義:里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四百年前,文信國公竟然寫下了這兩句,足以影射當天下形勢的歌。把它曲解,就是天下成了清夷的了,輕而易地把明庭吹垮了。
歌聲響澈雲霄,震耳欲聾,以萬馬奔騰之勢,向彤雲瀰漫的天宇下。
丹青二字餘音末落,已接近下馬戒備的三個青袍人。
人的名,樹的影。太原方面,及時傳來有關魔豹的訊息;昨晚在塔院寺,三國師之一,被死在大轉法輪上的事,也令這些一人心寒。
三把長劍出鞘,氣氛一緊。
四名大漢也下了坐騎,由一個人看管三俘虜,三把雁翎刀則在旁戒備,意在保護三個俘虜。
張家全站住了,虎目中冷電四射,像即將撲向獵物的餓豹。
“你們怎麼啦?”他冷冷地向三個青袍人問:“不會是攔路打劫吧?拔劍想怎樣?”
“你……你是魔豹張家全?”為首的青袍人警覺地問,左手因緊張而出現顫動現象,也因此而露出掌心暗藏的鐵翎箭。
“咦!你們知道我?可能嗎?”張家全吃驚了:“老天爺!你們真的神通廣大,我真的十分十分佩服你們,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太原傳來了有關你的訊息。”
“原來如此!你們能夠成功,不是氣數或偶然。喂!你們打算怎樣對付我?”
“你想怎樣?”莆袍人色厲內荏。
“哈哈!我想的事,一定是你們不願去想的。我所要求的事,也不是你們幾個人敢答應的。”
“你……”
“我要你們的命!”
左手一揚,鐵翎箭破空而飛。
另兩名青袍人也不慢,一把小劍與一把飛刀,在同一瞬間向張家全集中攢射。
三支劍也同時彙集,風吼雷鳴。
一聲豹吼,在三種暗器部將及體時響起,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