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為首的花甲老人打圓場:“留些精力吧!等會兒看誰是真正的好漢,這時打不得。”
虯鬚大漢被兩位同伴扶起,仍感到天旋地轉。
“這傢伙的掌……掌力有……有鬼……”虯鬚大漢含糊地叫:“及體陰……陰柔,勁……勁發似……似山……山洪傾……傾瀉,我……我要……要和他拼……拼刀……”
“閉上你的狗嘴!”花甲老人怒叫:“人家一掌你都受不了,還敢說拼刀?丟人現眼,滾到一邊涼快丟。”
“我……”虯鬚大漢掙開兩個扶他的人,恨恨地揉動挨掌的左胸活血。
“你這種陰柔的掌力是不是九陰攝魂掌?”花甲老人向張家全問:“老夫提一個人,摩天嶺五行堡堡主指斷魂馮威的師父,九陰弔客苗大風。”
“沒聽說過。”張家全說。
他知道馮堡主父女,卻不知道馮堡主的師父,他對江湖的高手名宿所知有限,當然不知道九陰弔客是何許人也。
“閣下的師承……”
“無可奉告。”他堅決地說。
花甲老人還想追問,卻被同伴的叫聲所打斷。
“來了來了,車駕來了……”有三個人同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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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招展,馬壯人強。好長好強的隊伍,難怪一天走不了五十里。
九部黃色的八駿長轅輿車,型式完全一樣,人員的分配也一樣,只有車隊前後的兵馬稍有不同。
前衛是一百名御林軍甲士,五十名侍衛。後衛有卅名侍衛,六十名御林軍。然後,是卅餘位王公大臣,一隊內監。
每車前面,是卅名御林軍。廿名侍衛則在車兩側策馬隨伴。八名威武營勇健牽住八駿。八名威武營輕甲士跟在車後,八名善撲營的力士,扶住車廂步行。
隊伍足有兩里長,九輛車緩緩地前進。
小皇帝在那一輛車內?恐怕連帶隊的十幾位公侯將爺都不知道。
來上百十名刺客,簡直是送死!就算能遠攻,也有九分之八誤中副車的機會。
遠遠地,便看到馬隊掀起的塵埃,在山道中蜿蜓上行,沿途派出的巡邏與卡哨,早將附近的村鎮看守得死死的。
任何人出現在視界內,結果只有一個:死!
難怪花甲老人這群烏合之眾,事先躲得遠遠地,然後再以火速的行動,利用隱蔽的地形,出其不意趕往預定動手的地方發起攻擊。
如果事先躲在該處,一定會被巡邏與搜尋人員搜出來的。
張家全不在乎成功與失敗,所以心情並不緊張。
在山野裡,他是主宰,強大的隊伍嚇不倒他,這一帶山野可以任他縱橫。
十二個人,在山野中急向上趕,繞至預定動手的山隘,足有十里以上。
降下一條乾涸的溪谷,溪寬百步以上,沙石羅布,降雨時方可以看到水影。
山西境內的河流,通常是河道寬廣,水淺而急湍,每逢大雨就四面橫流形成巨浸,雨一止叉成了淺水窄流。
對岸的溪岸樹林前,突然出現一位穿墨綠勁裝的佩劍女郎,迎風卓立,風華絕代。
領先而行的為首花甲老人一怔,腳下一慢。
“咦!什麼人?”三角眼老人訝然輕呼。
走在中間的張家全吃了一驚,把包頭往下拉,掩在眼上方,下面的衣領往上垃,住了口鼻。
“你們才來呀?”綠衣少女俏甜的語音悅耳極了,笑容也美極了。
隊伍並沒停下來,花甲老人恢復腳程,急急過溪。
“小姑娘,你在這裡幹什麼?”老人在八尺外止步,老眼中有疑雲:“聽你的口氣,像在等人。”
“是呀!老前輩。”
“等誰?不會是等老夫吧?”
“當然是等你呀!”
“老夫認識你嗎?”
“你不認識我,老前輩。”
“那……你認識老夫?”
“老前輩一代劍術名家,武林位高輩尊,誰又不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廬山……”
“住口!”花甲老人沉叱。
“老前輩……”
花甲老人哼了一聲,突然一掌抽出,驀地風雷乍起,無儔的掌勁像山洪般向姑娘湧出。
綠影連閃,連換五次方位。
除了張家全之外,十個人兩面一抄,要形成合圍。
花甲老人共攻了五掌,勞而無功。
綠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