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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納爾當的。”

遊的聲音中隱隱透出一股懷念的味道。

“其實,我的本名就是‘遊’這一個字呢。辰巳也是克魯茲老師後來給我起的。”

“後來?就是說,本來沒有嗎?”

諾艾爾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習俗,所以起名方式也是各不相同。

比如,姓在名前和名在姓前,這就是兩種不同的起名習俗。再比如,東方的國家起名字,姓氏往往都很簡單,比如李、比如王,而西方一些的國家的姓氏偏長,比如理查德,比如赫米斯菲亞。

不過大家都有一個共同點,“名字”是從家族繼承來的“姓氏”加上區別於他人的“名字”組合而成的。

遊說他的名字原本只有一個字,這種稀有的情況讓諾艾爾大感有趣。

“是啊。畢竟,奴隸是不被允許有姓氏的。”

“奴、奴隸?!”

諾艾爾的聲音因為驚訝而變得尖銳。

“啊,我還沒跟你說呢。我的出身,是賽亞魯王國的奴隸。”

“總、總覺著是了不得的東西啊……”

諾艾爾咀嚼著這個詞彙,以及腦海中和這個詞彙相關的一切,果然,不管怎麼想,都只能想到負面的內容。

“啊。順便說一個冷知識,賽亞魯的奴隸中,名字裡有三點水的,都是非賽亞魯本國的人。也就是說,從其他的什麼地方被賣過來之類的。在我還是奴隸的時候,就很能忍受疼痛了。”遊說著笑了笑,牙齒上有熒光的反色,淡淡的綠色讓他的笑容看起來並不是很健康。

“嗯?這個說法,好像之後變得‘更加’能夠忍受疼痛了?”

一直對遊的意志力很在意的諾艾爾一下子聽出了遊話裡隱藏的意思。

“啊,是的。畢竟殺手的工作,比奴隸更需要忍耐力呢。”

遊一本正經的說著讓諾艾爾不能忽視的話題。

“殺手……是、是說砂守之類的建築方面的工作吧!”

英氣的臉龐上明顯的浮出了動搖的神色,聲音在微微顫抖著。

“嘛,其實,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殺手。拿人錢財替人【和諧】消災。”

“那是犯罪……吧。”

“是犯罪。”

“生活所迫嗎?”

諾艾爾極力的幫遊找著理由,同時也在幫自己找著理由。

諾艾爾討厭犯罪,不,說是痛恨也不為過。因為他的父親,就是因為當年的政治鬥爭而殞命的一人。那個堅強的男人,僅僅是因為克洛斯貝爾的共和派和帝國派的不合中試圖站在中立正直的中線上,於是,就“被意外事故”了。

而現在,她還算有些好感的朋友,居然宣佈他本人是一個罪犯,這讓諾艾爾恨不得抓住他的胳膊給他拷上手銬——當然了,警備隊成員沒有配發手銬就是了。

“不算。畢竟從第三單生意開始,我就不缺錢了。”

諾艾爾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幾乎和周圍黑暗的背景融為一體。

嘛,果然是一個剛正的人呢。遊·辰巳這麼想著,嘴角有些發苦。他當然知道,這樣剛正的人是不可能這麼輕鬆的接受自己是一個殺手的事實的。

但是,他還是決定說出來。

欺騙她,然後等兩人有了深厚感情,凝聚出強大的羈絆,再卑鄙的說出來,用積累下來的感情羈絆來強迫諾艾爾接受,這是最有效率的做法,也是能最大限度的爭取諾艾爾留在自己身邊的做法。

但遊最看不起這種做法。

曾經因為隱瞞,他在利貝爾王國傷害了無數的人。所以,他只能選擇逃離。不管王室願意免除他的罪責,不管同伴願意原諒他的罪過,只要遊的腳踏上利貝爾的領土,就會感覺到彷彿無數雙眼睛在瞪著他。

一切,都是因為的隱瞞。

然後,明明隱瞞了身份,卻妄想和同伴解下深厚的羈絆。

最後,當真相被挑明的那一刻,羈絆轉化為致命的鎖鏈,纏住遊的喉嚨和心臟。

那種錯誤,犯一次就夠了。

遊這次,選擇了直接告訴她:如果要接受我的告白,請接受我完完整整的人,也就是作為殺手的遊·辰巳,作為警察的遊·辰巳,作為原·遊擊士的遊·辰巳,請一起接受它們。

“……”

“……”

氣氛再次迴歸沉默。

因為緊張而屏住呼吸的遊,因為動搖而無話可說的諾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