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一箇中年人出來,見得了方信,卻見此人面容似是十六七歲,卻立得那裡,就說不出來的溫潤出塵,當他見得方信那深邃若潭水的雙眸的時候,他就知道為什麼老僕如此失態了,他連忙吸口氣,行禮說著:“見過道長,不知道長有何事?若是我能作到,必不推辭。”
方信就掃過一眼,說著:“我自山上來,沒帶人間銀兩,卻有一貨與你。”
中年人躬身作揖說著:“道長若是缺了銀兩,還需換什麼貨,十兩二十兩,但憑道長取去就是了。”
方信聽了說話,卻是搖頭,說著:“我不欠情。”
程元玉聽了,於是請他入內,到了大廳,他就吩咐下面,立刻治上一桌菜餚來。
話說,地球上,以前無論佛道,都不禁葷腥,禁葷腥,實是梁武帝搞出來的事,他要養數十萬和尚,以證明自己虔誠,又養不起,就禁葷腥了。
而以後佛道相爭,連道門也不得不隨之禁了葷腥,這才形成了習慣。
這世界當然不同。
菜餚上前之前,就先奉茶,方信稍喝一口,全了禮節,就取出一個盒子,隨手一放,就丟了過去。
程元玉卻不敢怠慢,他心想:“只要貨還值些,我就收了。”
但是開啟一看,頓時變色,裡面竟然是十八顆明珠,都有棗子大小,晶光閃閃,程元玉真正吃了一驚,仔細辨認成色,沉吟了片刻,說著:“道長這等品級的明珠,每顆可值百兩白銀。”
方信隨意說著:“那我就取一千五百兩。”
“這怎麼敢?”
“你就不必推辭了,我初來此地,你給我弄套清淨的房子來,有什麼戶籍之類也給我打點了。”方信一揮手,不耐煩地說著。
程元玉心中有些叫苦,天降橫財啊,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底細,但是方信說了,他竟然違抗不得,只得說著:“道長,我在春江府有一處小院,卻還安靜,不如……”
“如此甚好!”方信就說著。
稍吃了茶,商人就有行車,坐了,就趕到城中去。
離城也不過十里路,片刻就到了。
果然,程元玉在城中,有一個小院,三進三間,雖不軒敞,但是還算乾淨,周圍也很幽靜,他就說著:“道長,此居還可?”
“還可。”方信不是很在意,他剛才憑著自己感覺,覺得此城中應該有些遇到金德之書的機緣,所以才留了下來——雖然這個商人有些小心思,但是也是人之常情,根本不給予計較。
“那道長可在此安居,道長是世外人,就領個道牒好了,至於明珠出售,也需要時間,容寬我十天,至於十天之內費用,謹奉上百兩銀子,道長權且收著。”
說著,就到內室,開啟櫃子,取出二封銀子,卻是原本藏好的,方信掃了一眼,也不推辭,就讓他放在桌子上,然後程元玉就作揖作別,他回去當然要打聽一下週圍有沒有出事,以防遇到了盜賊之流,這明珠成色,也要仔細檢視——這些都是應有之事。
等人離開了,方信才開啟了銀子,仔細把玩一下,這銀子都是五兩一錠,一封有十個元寶,是五十兩,二封銀子就是百兩。
窗外有風,小院裡竟然還有口井,周圍還種著幾棵幽竹,過得半晌,方信就起身,隨手取了二錠銀子出去。
要找機緣,就在外面看看罷!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夕陽日照,街道之上,來往客商甚眾,方信看著他們,搖頭嘆息。
此世界靈氣遠在大楚之上,本應該壽過一百五十有餘,可惜的是這等凡人,庸碌一世,卻想不到養性養命,因此只得七八十壽。
不過,眼前這景象,又使他想起初來大楚時的情況,凝視來來往往的人,方信片刻後,不由失笑,見得時日快近晚了,就在四周一望。
不遠處,就看見一家酒店,上面寫著“葫蘆白乾”!
想了想,就上前去,才進去,就見得店裡光顧的客人稀稀落落,顯是生意不怎麼樣好。
方信上前,一個五十左右中年人連忙上前,說著:“這位道爺,要什麼?”
方信掃過周圍,就找到一個座位,說著:“掌櫃,上一壺你家的白乾來,再來一碟肉絲炒菜,一碟白斬雞!還有什麼菜,也上兩樣。”
“好了,道爺稍等。”這人頓時滿臉是笑,在裡面招呼。
再過片刻,就送了上來,卻果是一碟肉絲炒菜,一碟白斬雞,一碟新炒的花生米,還有一盤切肉片,再上一碗魚湯,香噴噴的,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