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看,登時駭了一大跳,只見車頂上站在一人,背對著月光,也看著他,裂開嘴一笑。
厲婆婆出了馬車,她倒不怕車上人會暗算他,憑他的這身輕功,若想暗算她也不必等到現在。老婆婆抬眼一看,卻見車頂什麼人也沒有,登時一愣,忽然臉sè一變,已經自己上當,這人待自己出來,便立即從車後窗溜進車裡救人。
厲婆婆喝道:“來人是誰?膽敢如此放肆!”她雖然心中著急,但也不敢衝進去,只怕貿然進去便著了對手的道。她微一遲疑,詩若雪卻已被人救起了,車後窗砰的一聲被撞開,只見一個身影抱著詩若雪離開。厲婆婆頭一次被人擺了道,心中驚怒交加,喝道:“鼠輩休走!”一個跟頭翻過馬車,追著那人去了。
那人也沒逃開,轉過身笑道:“我不是屬鼠,我是屬龍的。”厲婆婆冷哼一聲,她此時算看清來人面目,竟然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面目清秀,不比雲劍等人差。
詩若雪躺在那人懷中,一時間心中砰砰亂跳,待看清那人面目,更是臉sè羞紅,輕輕道:“是你啊?”那人笑道:“怎麼?不歡迎我麼?”這人正是雲塵,他出了幽谷,便一路尋找雲劍,雲劍沒有找到,但卻遇到了那夜殺害何東慶的黑衣人,便尋著黑衣人過來,到了此處卻跟丟了,心中正懊惱,正巧瞥見厲婆婆抓走詩若雪,便暗暗跟蹤了過來。
詩若雪低聲道:“沒有啦,倒是你,你怎麼來了?”雲塵放下來,隨手解開了她的穴道,倒是沒隱瞞,笑道:“我追著那rì遇到的黑衣人,追著追著就追到你了。”詩若雪嬌嗔道:“胡說八道。”雲塵還想說,那邊的厲婆婆可不高興了,鼻子裡噴了口冷氣,道:“臭小子,你是誰?膽敢劫老婆子的人?”
雲塵哈哈一笑,走上幾步,道:“什麼叫你的人?你是她什麼人?”厲婆婆冷冷道:“她是老婆子看上的人,就是老婆子的人。”雲塵搖頭道:“非也非也!這麼說我也可以說詩若雪是我的人了。”詩若雪臉sè更紅,微微嗔道:“你別和她胡說八道,我不認得她。”她不知道今晚怎麼了,乍然遇見雲塵心裡竟如此之亂。本來兩人不過幾面之緣,詩若雪也是泰然處之,而今天從**谷出來後,遇見雲塵心裡總是難以安寧,原來的淡然本xìng都不知去哪裡了。
厲婆婆看了看雲塵,再看了看詩若雪,咧嘴笑道:“你們兩個倒是才子佳人,般配得很,老婆子都有些不忍心拆散了,但這美人千年難遇,老婆子可不想放棄!臭小子,識相的趕緊走來,莫怪老婆子不客氣了!”雲塵點頭道:“你只管不客氣吧,我也不會和你客氣的。”
厲婆婆氣得鼻子都可以噴出煙來,也不再說,伸爪一抓,便即使出一記殺招,倒不是她心狠手辣,而是她已見識過雲塵的武功,如果一開始不使絕招的話,她也沒有把握能夠帶走詩若雪。
雲塵見她這一爪抓來,也不著急躲開,雙手負背,意態悠閒,大咧咧的說道:“我從不開殺戒,你這一招雖兇狠,我要反擊卻也不難,咱們頭一次見面,我也不想做得太絕…”他說道這裡,那老婆婆這一爪已抓向他的胸膛,五指張開,她已再剛才就戴好指甲,月光下閃閃發光,卻是凌厲無比。雲塵雙手仍然負背,就著往後一個鐵板橋避開,嘴裡還兀自說道:“我本想勸你不要動手,但你執意不肯,我可不客氣了。”他也看得出這老婆婆的武功厲害得緊,但因他的劍芒絕技平時極少使用,出道以來也只是使用過一次而已,所以他費了一番口舌,想要勸走厲婆婆,卻不料更惹她生氣。這也難怪,他這番話說來毫無敬意,而且大言不慚,狂傲無比,任誰聽了都不會舒服的。
雲塵這人為人灑脫不羈,心中所想便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可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和意見。因此再旁人看來,他便是一個桀驁不群,狂妄自大,而且目無尊長,沒大沒小的人。但詩若雪卻給他這種獨特的氣質所吸引,她的xìng格和雲塵也有些相識,因此兩人見面不過數次,便對雲塵產生好感。雲塵入世未深,而且他毫無心機,再他看來倒是都是好人,因此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那老婆婆這一爪沒抓中,心中一愣,低頭一看,見雲塵還張著笑臉,心頭怒火更盛,反手一爪徑直抓向雲塵面門。雲塵叫喝一聲,雙腿一蹬,身子貼近地面滑了開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只見他眨眼之間就到詩若雪身旁,雲塵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又站回詩若雪身旁。
厲婆婆自己武功本就極為怪異的,卻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武功,看的不由得一愣。詩若雪也是愣了愣,不禁問道:“你這是什麼武功?”雲塵笑道:“這是我和翠兒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