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又接著道:“宋教主你看,這沒名沒姓的,叫我怎……”
他的話尚未說完,一統教主宋士龍眼光一掃那幅錦箋,霍然作色道:“你,你到過那片竹林?”言下,驚奇、疑慮,兼而有之,顯然十分詫愕!
歐陽昭越發不慌不忙,微一頷首,淡然道:“是的,不但如此,依在下看來,柳暗花明莊已來了高手。”
一統教主宋士龍更加吃驚,忙道:“怎見得呢?”
“自然有憑有據,因為在下已遇見功力絕世的高手,在貴莊兩次露臉,難道賢兄妹還矇在鼓裡不成?”
“高手?他是什麼樣子?”一統教主宋士龍十分激動,問話時,一對精光碌碌的眼睛,落在歐陽昭的臉上,一眨也不眨,等著他的答覆。
歐陽昭是何等聰明之人,從他兄妹的言語神色之中,已斷定是真的不知,他故意要炫耀一番,侃侃言道:“乃是一條並不魁梧的黑影。”
宋家兄妹聞言,不由同時道:“黑影?”
歐陽昭是有心逗他兄妹,索興誇大其詞,加重語氣道:“不瞞賢兄妹說,那條黑影功力之高,不但為在下出道以來所僅見,而且以在下身手來說,不敢稱為如何之巧,而一個快字,還勉強應付了,但也只不過見到一條黑影而已,難道還算不得是絕世高手嗎?”
一統教主宋士龍凝神而視,幽幽地道:“如此說來,那絕不是她了。”
千手嫦娥宋驪珠也十分不解,疑雲滿面地道:“怎麼會?
明珠一向不穿第二種顏色的衣服,怎會是一條黑影。”
一統教主宋士龍搖著頭道:“奇怪,照歐陽昭老弟所說的一身上層功力,彷彿除了她之外,不作第二人想,但是黑影?”
“她不會穿黑色衣服的。”
千手嫦娥宋驪珠說完,一回頭對著歐陽昭道:“你沒有看錯?”
歐陽昭朗聲一笑道:“副教主,宋姑娘,你把在下也太小看了。”
一統教主宋士龍又怕他二人頂撞起來,忙道:“不是,不是。因為巢湖的柳暗花明莊之內,照理不應該有外人侵入,尤其是有頭有臉的高手。”
歐陽昭不由又是一陣大笑,豪邁地道:“賢兄妹休要作惱,在下雖算不得有頭有臉的高手,知道有我這一號的在江湖之上也算不少,我不是已在不知不覺之中進了柳暗花明莊嗎?”
此言一出,千手嫦娥宋驪珠只氣得粉臉鐵青,花容慘白,勃然大怒道:“歐陽昭,你欺人太甚!無論是誰,高手也罷低手也好,進了我柳暗花明莊,休想輕易出得了巢湖三百里的水域。”
歐陽昭尚未答言,忽然,室外傳來一聲冷笑,不疾不徐地道:“未必吧。”
這話突然而發,室內五人不由同時一驚,略一愣,全都躍身出屋。
朗朗乾坤,發話之人已渺如黃鶴,空蕩蕩的哪還見得到半點人影。
歐陽昭淡淡一笑道:“喏,你們瞧這算不算高手。”
千手嫦娥宋驪珠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有氣無處發,狠狠地對著歐陽昭道:“好,今夜二更以後,三更以前,到竹林一會。”說完,紫影一閃,人已騰身而去,其餘的人望著她的背影,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語地紛紛射起,各自打算去了。
月淡星稀,雲濃霧重。
巢湖上煙雲茫茫,夜色,更顯得陰沉沉的了。
柳暗花明莊的影子,黑黝黝地躺在這深沉沉的夜裡。
高聳的藏珍樓頭,忽然射起一條青色的影子,好快的身法,好巧妙的勢子,如江鷗掠波從樓上一瀉而下,連一點破空之聲也沒有。
這條青色的影子,將及屋頂,不向下落,略一仰頭挺胸,徑向樓後那片竹林之中射去。
忽然,圍牆的陰影之處,也冒起一個修長的儒衫人來,他上下射兩丈,直追先前那條青色的影子。相距不遠,他輕微地拍了拍手。
那條青色的影子聞聲知警,不向拍手之人射回,十分機警地斜躍兩丈,低沉沉地喝道:“誰?”
儒衫修長的人,前趨丈餘,也落在獸角隱蔽之處,輕聲道:“歐陽昭老弟,不要聲張,是我?”
歐陽昭此時已聽出來人是誰,順著獸角靠了過去,道:“原來是舒幫主,舒前輩。日間……”
一十三省窮家幫的幫主,青衫秀士舒敬堯不等歐陽昭說完,接著道:“不錯,日間發話之人正是我。”
“幫主前輩單身一人前來嗎?可曾帶著貴門下的二童八傑?”
“這等場合用不上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