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昭放眼瞧去;但見此時玄玄玉女羅冷芳與暗送無常已交上了手。
暗送無常右手插腰,把哭喪棒與招魂幡並握在一支左手中,並不怎的著力,左一劃,右一揮,腳下幾乎不動半寸,如同兒戲一般。
可是,此時的玄玄玉女羅冷芳,一幅天蠶玄帕,舞得漫天蓋地,風雨不透,招招曳起勁風,式式全用絕活,拚命地進攻,全力地施為。
然而,憑她如何地狠,總在暗送無常的身外七寸之處,休想沾到他的衣角。
有時,玄玄玉女的天蠶玄帕也乘空鑽隙的暴施辣手,搶走險招,不按章法的陡然長遞,看看似要得手。
還真透著奇怪,就在那一線之差,千鈞一髮之際,那老怪的幡端棒柄,必然意想不到地突然而至,不止是護位守穴,而且把天蠶玄帕震得嘶的一聲,暴閃開去,盪出尺外。
轉眼之間,足有十多招,總是這樣。
那暗送無常神態自若,仿如沒事的人一般,一任玄玄玉女狂攻。
越是如此,那玄玄玉女羅冷芳更像瘋虎似的,帕帕著力,捨命惡鬥。
歐陽昭更加大怒,一掙衣袖道:“這老怪也太狂傲了!”
青衫秀士舒敬堯微笑道:“別急,你看出來苗頭來沒有?”
歐陽昭更加不解地道:“苗頭,什麼苗頭?”
青衫秀士舒敬堯指了指場子中的二人說:“他們只有一個人在拚命!”
“前輩是說暗送無常沒有全力施為?”
“何只是沒有全力施為!……”
“是狂妄自大?”
“那倒不是,所以說這就是苗頭。”
歐陽昭覺得奇怪,睜大了眼睛道:“為什麼?”
青衫秀士舒敬堯笑道:“他們再鬥一百招下去,也只是如此而已。你放心!我怎能看著羅冷芳冒險,不妨稍退後一步,我說明白他們的淵源。”
他說著,果然把歐陽昭向後拉了一拉。
歐陽昭此時急於知道這檔光怪陸離千變萬化的情勢,反正瞧情形,玄玄玉女羅冷芳果如舒敬堯所言,一時不會有什麼變化。隨著舒敬堯的一拉,半推半就地退回幾步,問道:“羅老前輩與暗送無常有何淵源?”
青衫秀士舒敬堯摸了摸嘴巴,無限感慨地道:“玄玄玉女羅冷芳,與這老怪物有主僕之份,師弟之情,朋友之誼。”
歐陽昭不由奇道:“這是什麼來由!”
舒敬堯認真地道:“暗送無常乃是當年風雲宇內武林的翹楚號稱魔家四將的手下忠僕,而玄玄玉女羅冷芳則是魔家四將的乾女兒,豈不有主僕之份?”
“怎麼又扯到師弟之情呢?”
“玄玄玉女羅冷芳開業學藝,名是無為修士徒弟。而無為修士乃是道家高人,松鶴閒雲,四海為家,帶著個女徒兒甚是不便,就把羅冷芳寄在魔家四將之處。初步的功力,可以說完全是由魔家四將的高手指點,因此,暗送無常算是替羅冷芳打定根基的開業授藝之師,只是名份未定,焉能無師弟之情?”
歐陽昭也不由微微點頭,但又道:“既然如此,焉能談得上朋友二字?”
青衫秀士舒敬堯更不怠慢地道:“你聽我說下去。玄玄玉女基礎大定,離開了魔家四將,隨無為修士去煉本門玄功,尚未完成出師之際,常與魔家四將時相往還。因有以上這兩段淵源,與暗送無常便成了朋友,也有不淺的情誼。”
歐陽昭卻又問道:“羅老前輩是不是以為江敏之死與這少年時的熟人有關?”
青衫秀士舒敬堯道:“自然!否則也不會與數十年不見的故人,初見面就兵刃相對,死拚死鬥了!”
歐陽昭佯佯一笑道:“何必要她們故舊翻臉,讓我替江敏找場也就是了。”
說話未完,一弓腰,人已箭射而起,直向羅冷芳與暗送無常拚鬥之處射去,快如火花一爆。
“少俠!你……”
青衫秀士一把抓了個空,任他喊叫,已是不及。
歐陽昭閃身來到當場,大聲喝道:“羅老前輩,你暫且住手,敏妹的血債,由我向這老怪物討回!”
此時,玄玄玉女羅冷芳雖然在暗送無常不還手之下,也累得脊背見汗,口中生津,天蠶玄帕雖還舞個不停,但已無先前那股威力。
暗送無常一見歐陽昭到來,左手中的幡棒陡然一震,向外微揮道:“黑妞兒,讓他來講講道理。”
他這隨手一震,玄玄玉女羅冷芳似覺著身子一仰,差一點不來個仰面朝天,忙不迭舞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