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蠍女施鳳英原已料到這一撲,早已閃身扭腰,直向單臂千鈞身後躍去。
單臂千鈞韋運成的銅臂一扔,硬向歐陽昭拍出的掌上磕去。
但聽,“鏘——”
一聲大響,草石橫飛。
歐陽昭被震出三步,腳下兀自站樁不穩。
單臂千鈞左手撫著右肩,登登連退十餘步,險些跌下崖去,老臉變色。
二人經過這一硬接,各人心中有數。
卓小燕失驚地呼道:“祿哥哥,你,不要動手。”
她說時,幾乎流下淚來,一股焦急之情,不問自明。
接著,她又緊跑幾步,到單臂千鈞韋運成的身前,哀求道:“前輩,你同他無仇無怨,何必……”
銀蠍女施鳳英搶著道:“小燕妹妹,你瘋了不成,你可知道我們此來中原是為了什麼?”
卓小燕抹抹腮邊的淚水,愣然道:“不是說為了一顆什麼性靈珠嗎?與我祿哥哥有啥關係。”
銀蠍女施鳳英冷冷地一笑道:“哼,哼!江湖傳言,性靈珠天柱山二次出現,這小子恰在這天柱山鬼鬼祟祟,哪有這等巧合的,問他,保管沒錯。”
歐陽昭聞言,怒不可遏,喝道:“閉嘴,我問你,你為何也湊巧在天柱山露面,我還向你要性靈珠呢。”
單臂千鈞韋運成勃然作色,沉聲喝道:“小子,一味強辯,接招!”
歐陽昭忍氣吞聲了許久,此時再不怠慢,略一抽身,探手取出懷中的闢毒追魂寶旗,頓時光耀四野,沉聲道:“老怪物,我正要伸量你的破銅爛鐵。”
銀蠍女施風英一見,大叫道:“前輩,那是闢毒追魂寶旗,可要小心點兒!”
單臂千鈞韋運成一面揮動一銅一肉的雙臂,一面狂傲地道:“什麼寶旗不寶旗,在天南人的眼中,還不當一回事!”喝叱聲中,避旗招,走中宮,一條肉臂虛揮,一條銅臂卻捨命搶攻。
這韋老怪的兵刃不但在兵器譜外,而且怪得出奇,因此,招法詭異,式子惡毒,三尺長的銅臂揮、拂、砸、磕、戮、點、搭、勾、搗、掃……使得呼呼生風,左右前後,運用自如,鬼神難測!
歐陽昭一面揮旗拒敵,一面暗暗打量他的招式。
然而,十幾招下來,那韋老怪的招數,竟沒有一招雷同之處,招招變化萬端,式式隱藏殺機,看不出一點路道。
轉眼之間,十七八招下去,鹿死誰手,依舊難以逆料。
這一方面固然是單臂千鈞韋運成的功力深厚,招法奇異,另一方面是歐陽昭分心散神,暗暗觀察對方的招路身法。
這樣一來,把個卓小燕急壞了。
她見兩人纏在一起,而且單臂千鈞狂攻猛襲,自己的祿哥哥,旗招滯慢,守多攻少,真怕他一個疏失,恨不得插身攔住。
怎奈兩人的拚鬥,並未因歐陽昭未用全力顯得鬆懈,相反地,他連退帶讓,連躲帶閃,反而使韋老怪的銅臂一招套一招,一式緊一式,毫不放鬆。
約莫盞茶時分,依然不分上下。
卓小燕哪裡知道歐陽昭未用全力呢?在一旁只緊張得把一對粉拳捏得緊緊的,手心不禁滲出汗來。
因為,她知道,單臂千鈞尚有最後毒招,沒有用出來。
她心想,眼前鬥了個半斤八兩,一旦韋老怪使出毒招,自己的祿哥哥怎生應付,豈不……
想到擔心之處,不禁咽喉也乾燥得嘶啞了,叫道:“住手嘛,你們住手嘛!”
這時,銀蠍女施鳳英的眉睫一動,忽然殺機隱現,高聲叫道:“老前輩,不要纏下去了,這小子身上還有碧玉笛,讓他騰出手來,可是如虎添翼,放虎歸山。”
單臂千鈞心中不由一懍。
因為眼前雖是個不分軒輊之局,一旦歐陽昭再抽出碧玉笛來,兩件武林的絕響,威力豈不增強一倍。想著,他銅臂陡的一緊,應道:“放心,他跑不了!”
歐陽昭聽在耳中,勃然大怒,心神一聚,手中寶旗一緊,嗖嗖!一連兩招。
他這心神一專,毫不分心,旋風八式焉同等閒,較之先前,豈止加沉一倍,頓時形勢大變,也沉聲喝道:“老狗,納命來!”
單臂千鈞韋運成,突然覺著壓力大增,旗招與前大不相同,不由大吃一驚,禿頭一晃,鬼叫一般道:“小子,你留心了!”
銀蠍女施鳳英看得真切,她見韋運成的臉色一變,彷彿打了個寒噤,心知他要用毒招,立意殺人,更不放鬆,高聲道:“對!老前輩,事不宜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