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之後,隨即朗聲一笑,明透著有些訕笑歐陽昭的這份憨勁。
歐陽昭乾脆裝呆到底,又道:“那末,一統教主的功夫你是見過的了?”
五爪金龍嶽麟正要誇讚一統教主的功力,打算說服鐵筆窮儒桑子修入教,原本苦於無從開口,聞言暗笑,銀髯一飄道:“教主的功夫究有多深,老朽不敢斷定,但比起我來,卻要高過多多。老朽說一句不怕丟臉的話,我所以率領五龍會的手下加入一統教,乃是與教主比拼功力所賭的東西,二十招以內,老朽連失兩招,因此,不得不五體投地,入教受禮!”
鐵筆窮儒桑子修所以沒攔阻歐陽昭的話,原是知道他意在探聽一統教主的虛實,但五爪金龍只是一番自我吹虛,始終沒說出所以然來,不由追問一句道:“老會首!既然你與一統教主換招過手,印證了二十餘招,但不知那教主的武功是何門何派的嫡傳?其本人生得如何?江湖上他從未露面,不知可能見告一二?”
這席話問得是針針見血,句句扼要,歐陽昭與白衣追魂段冰蓉都全神貫注側耳細聽五爪金龍嶽麟的回答。
不料他老臉一紅,長眉一垂,面有愧色地道:“慚愧。教主當日穿著一統教的衣飾,因此,連老朽也沒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至於武功門派……”
他又是一陣沉吟,用手搔了搔頭上的白髮,尷尬地苦笑道:“不怕桑兄見笑,老朽只覺得教主的招勢奇異無比,手法神鬼莫測,令人無從捉摸,簡直千變萬化,妙到毫末。總之,必是武林絕傳已久的至高武功,江湖罕見的難得修為,因此也就與眾不同,說不上是何門何派了!”
這老兒繞了個大圈子,只不過是滿口歌頌之詞,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歐陽昭知他明是高高地抬舉一統教主,暗裡卻是向自己臉上貼金,因為他既承認在二十招之中,一連兩招失手在一統教主手下,若不把一統教主的功力說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豈不顯見得自己是濃包。
但是,他也許是真的看不出一統教主的門派,所以也說不出個結果,歐陽晤他們先前的欣喜,到此也不覺失望了。
五爪金龍嶽麟如同坐在鼓裡一般,哪裡參得透他們的心事,一口氣說完之後,又對鐵筆窮儒桑子修道:“桑兄,既然同這二位老弟到了巢湖,何不同入一統教,你我故友相聚,也是人間一大樂事!”
鐵筆窮儒桑子修見從他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一統教的秘密,明知他必定有這一手,但卻欲擒故縱地道:“改幫入教,事非尋常,小弟尚須思考。”
五爪金龍嶽麟原本十分熱中,聞言一笑道:“這又何必,老朽這大的年紀,還會欺哄老兄不成?”
鐵筆窮儒桑子修又期期艾艾地道:“小弟在武林之中微不足道,沒有五龍會的份量重,同時,尚不知一統教是否信得過我這個風塵窮酸!”
“桑兄。你太謙了!哈!哈哈……”
五爪金龍嶽麟高興地朗聲一笑,又接著道:“風塵二友在武林之中,原是叫得響的金字招牌,至於一統教,有我嶽某擔保,料定教主必會借重,這卻勿須煩心!”
他的話音甫落,驀然間,紅光陡起,鑼聲齊震,人聲吵雜。
卻原來遠在二十丈外的另一隻大船上,不知怎的起了火來。一時火光沖天,映得湖水通紅。
五爪金龍嶽麟不由倏然而驚,大聲喝道:“靠船救火!”
大船上的人,全都慌了手腳,船身移動,徑向起火的那隻船駛去。
鐵筆窮儒桑子修鼻子一聳,嗅了兩嗅,也道:“老會首,這是有人放火!”
五爪金龍嶽麟也已嗅出有一股濃厚的硫磺氣味,怒聲喝道:“準備拿人!”
此刻,船已離起火的船隻不遠,五龍會的手下,各展身形,齊向起火的船上躍去,只顧搶著救火。
五爪金龍嶽麟也焦急地道:“桑兄稍待。讓我看看是什麼人,欺負到五龍會頭上來了!”
語音未了,他的人像一支龐大無比的鷹隼,一射三丈,平穿而前,徑向起火的船隻騰身而去。
就在這時,湖心突然也射起一隻身影,一式魚躍鳶飛,側地裡,落在這隻大船的桅杆之上,略為一點,從高矗入雲的桅杆之上,滑落下來,一溜身影,徑自鑽入船艙之內,動作之快如電光石火,身法之速,堪比飛猿靈貓。
此時,五龍會的人,沒有執事的,都已隨同五爪金龍嶽麟,到船上救火;有執事的忙著搖櫓掌舵,分纜執槁。誰也沒有料到,會有人上船放火。
然而,其中卻瞞不過一個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