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娥眉隱皺,鳳眼失神,隱隱地含著一層輕愁,顯然有不如意之事,聞言無精打采地道:“究竟為了什麼?”
歐陽昭朗聲道:“姑娘那套掌法,晚生十分熟悉,又像十分陌生,不知為了什麼?”
千手嫦娥宋驪珠聞言,不由臉色大變,奇異至極地失聲道:“真的嗎?”
她心想,要是武林中一般掌法,也許你所學淵源,都多少知道一點,無奈我這套掌法,與眾不同,而且是不經傳授初創變化而來,你未必清楚。想到這裡,不禁又笑道:“許是你心有所鶩,一時誤會,我想這套掌法雖不是絕學,卻也不會便與其他門派的功夫有所雷同。”
歐陽昭搶著道:“請問姑娘這套掌法,是不是由兩種功夫揉合而成,滲雜改變得來?”
千手嫦娥宋驪珠的臉色大變,身子也不由一震,一對鳳眼圓溜溜地直盯在歐陽昭的臉上,十分不安地道:“少俠,你這話有何根據?”
歐陽昭看在眼內,更不放鬆,又湊上一步道:“我若猜得不錯,這掌式乃是由一種軟兵器的六招,另外加上輕兵器的十招,滲湊而成,不知是也不是?”
“少俠,你……”
千手嫦娥宋驪珠失聲一叫,人也陡然躍退丈餘,花容失色,對著歐陽昭發呆。
玄玄玉女羅冷芳也聽出了語意,插口言道:“你何不直接了當說出是寶旗的旋風八式同玉笛十二招改變而來,還拐彎抹角地替她留什麼臉面?”
千手嫦娥宋驪珠惱羞成怒,聞言勃然變色,一腔怒火,全發在羅冷芳的身上,震臂作勢暴吼道:“老虔婆!你少耍嘴皮子,管我改變不改變,接我一掌!”
話音才起,人已撲至,勁風乍揚,招式已到。
玄玄玉女羅冷芳何曾被人出言辱罵過,也是怒火上升,揚帕跨步搶攻一招。
歐陽昭眼見即將問出些端倪,不料她兩人又岔了開去。百忙中一起勢,前飄丈餘,打算從中攔住。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三人幾乎是同時而起,人影乍合即分。
三聲短促的驚叫,同時而發,他們三人的身形,也全都退躍兩丈左右,互相凝視,各現驚慌之色。
歐陽昭的內功,在三人之中,算是頂尖的一個,因此,三角式的硬接一招,雖然當時感到一震,此時已全不在意,對著玄玄玉女羅冷芳一拱手道:“前輩,江敏之事,交給晚輩,一月期到,晚輩不能應命,再煩勞你老人家,還是不遲。”
玄玄玉女羅冷芳喘喘初定,氣息尚未調勻,臉色有些慘白,眼睛中溼潤潤的,欲哭無淚地道:“罷了!罷了。羅冷芳一向自問不老,卻不道今天……”
她說到此處,簌簌淚下,不勝悲悽。
歐陽昭最怕人家啼哭,尤其是女人們的哭泣,越發令人鼻酸,不由緩步上前安慰著她道:“前輩,你這是何苦?”
那邊的千手嫦娥宋驪珠一見,把櫻唇一撇,冷冷地道:“老不知羞!哭。你怎不撒嬌呢?”
玄玄玉女羅冷芳五臟欲裂,對著宋驪珠一指,厲聲問歐陽昭道:“你與她究竟有何淵源,是什麼交情?”
歐陽昭甚為不解,一攤雙手道:“晚輩與宋姑娘也不過是在黃鶴樓頭第一次相見,有何淵源,更談不上交情。”
羅冷芳聞言,雙目暴睜咬牙切齒地道:“那為什麼不問她要江敏的下落?”
“問她”
“不問她問誰?她就是劫持江敏的主子!”
此言一出,歐陽昭不由容顏大變,一飄身,欺至千手嫦娥宋驪珠的身前七尺之處,半信半疑地道:“宋姑娘!此話當真?”
千手嫦娥宋驪珠面上怒容未息,冷冷地道:“不假!”
歐陽昭不由仰天一陣狂笑,笑聲高亢入雲,驚得蘆葦之中,江鷗亂飛,清越之聲,久久不絕。
他的笑聲一斂,寒著面魚道:“宋姑娘!你曾到過黃山嗎?”
“沒有?”
“那是在何處劫持江敏的?”
“就在這江夏府的江面上。”
“你與江敏有冤”
“沒冤!”
“有仇?”
“沒仇!”
“無仇無冤,卻是為何!說!”
歐陽昭目眥皆裂,臉上煞氣陡現,雙臂運起無上內力,骨骼咯咯作響,大有一觸即發,暴施辣手之勢。
千手嫦娥宋驪珠一見歐陽昭這股兇狠惡煞之勢,心中頓感一寒,彷彿自己的一切希望完全落空,又感到如同萬丈高樓失足,把心一橫,不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