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娟娟對著師父一笑,然後道:“我辦得到嗎?這千里傳音的禪門正宗。”
歐陽昭急急地道:“喚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吳娟娟眉頭一揚道:“此去若追他們不上,可以直接到洛陽去。”
“到洛陽去?”
“對。因為他們一行之中,有個人我認得清楚?”
“哦,是誰?”
“鐵掌金成。”
“鐵掌金成?”歐陽昭不由一陣疑惑,再也想不起鐵掌金成是什麼樣的人,因此道:“金成,是哪一路的人?”
吳娟娟盈盈一笑道:“貴人多忘事,你記得在洛陽酒樓的金四爺嗎?”
歐陽昭恍然大悟,頓時想起洛陽城酒樓上那個東主,穿著灰袍的老者,不由一陣猶疑地道:“憑金四他那下三濫的玩藝能劫得了江敏?”
“好漢也怕人多,何況除了金成以外,其餘的人全都不是等閒之輩。”
歐陽昭聞言,心中更急,道:“我知道了,這就去。”
吳娟娟望著雷音神尼,裝著哭喪臉道:“師父,我也要去救江姐姐!”
雷音神尼微笑道:“救人雖是好事,可是我在這裡施用羅漢震穴功,可也要一人護法,卻找誰來?”
歐陽昭聞言,忙道:“二姐,聽師父的話,留在迷仙谷,我找到江敏,也必送她前來,到時豈不又在一起?”
說完,對著雷音神尼一躬到地,朗聲道:“前輩。晚下告辭,就此去了。”
桃花江的碧水,鳴咽東流。
茅店竹籬,夏木蔭濃,鄉居的情景十分怡人。
有一個青衫粉面的少年,在桃花渡周近徘徊,到處打探一幫趕著車行人的下落。
這少年正是名震武林的歐陽昭。
他自從在迷仙谷,從吳娟娟的口中得知江敏的下落,便星夜趕到桃花渡來,查詢了兩天,哪裡有半點影子。
這一天,日正當午,他打算渡過江去,沿著官塘大道直追下去。
便僱了只民船渡岸,那船伕乃是夫婦二人,都是五十以上的年紀。
老船伕把歐陽昭由頭打量到腳,才慢吞吞地道:“客官。
是僱船渡江,還是走遠端水路?”
歐陽昭道:“渡過江去就是了。”
老船伕像是放心地道:“那還不要緊。”
說著推下跳板,點穩了長篙,要歐陽昭上船。
歐陽昭不過是僱船渡江,對老船伕的話,並未留意。
老船伕竹篙輕點,船已離岸,他似乎十分喜歡聊天,一面分水撐船,一面有一搭沒一搭地道:“客官,不要見怪,真是年頭變了。”
歐陽昭對著江水正自出神,聞言有意無意地道:“怎麼呢?”
老船伕嘆了口氣道:“前五天,我接了筆生意,兩隻船送到洞庭湖,往來算是白跑一趟,還貼了水程伙食,送到了一分半厘錢也拿不到。”
歐陽昭暗忖,必是遇上了江湖黑道的毛賊,青皮地痞一類的敗類,笑了笑道:“是什麼人這等不講理?”
誰知在後艙燒茶的老船婆早咕嚕道:“我早說不去,看那些人矇頭蓋臉的,就知道不是好來路,都是你這老不死的……”
“矇頭蓋臉,”這句話打動了歐陽昭的心,吳娟娟不正是說劫持江敏的一幫人,全是矇頭蓋臉嗎?
因此趕忙問道:“是嗎?有多少人?”
老船伕竹篙一橫,讓江水送著輕舟道:“三十多個漢子,還有一乘騾車。”
這越發對了歐陽昭的胃口,他豈肯不追問到底,心中焦急,嘴裡卻鎮靜地道:“還有一乘騾車?坐的是家眷?”
“哪裡是家眷。”
老船婆故意表現的揚揚得意道:“我送飯的時候見過幾回,乃是個花朵似的姑娘。”
歐陽昭血脈憤張,但仍攝定心神,裝著奇怪地道:“怎會是個女的呢?”
“八成是搶來的。”
老船婆說起味道來了,接著道:“光看那一般殺千刀的兇勁,那會有那麼美的親眷。”
老船伕也不甘寂寞地道:“不會是搶的。”
歐陽昭追根究底地道:“老人家,你怎知不是搶的呢?”
老船伕點了兩篙,把船頭撥出江心的急流道:“那姑娘木吶吶的,像是失魂落魄,船走了兩天,她都沒說半句話,像個白痴。強盜搶人,怎會搶個白痴呢?”
歐陽昭不由想起了吹簫引風凌瑤姬的瘋顛情形來,心中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