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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一統教主一拍手,右手的大姆指一豎,對著歐陽昭面前一伸,道:“何懼之有?老弟,好豪壯的語氣!”
歐陽昭索興裝呆賣傻地道:“教主身為一教,內功修為必已到了天人之境,是否讓在下開開眼界?”
不料,他這一說,正中了人家的圈套。
一統教主一笑,說道:“惜乎無人能與我同入惡瘴之中,若是有這麼個人,卻是武林一段佳話。”
說完,他還微微地嘆息了一聲,表示著十分遺憾的意思。
眼前崖上並無第三者在內,分明是衝著歐陽昭說的,還有個不明白的嗎?
歐陽昭一時不由愣在那裡,玉面緋紅,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答應了人家,自己全沒把握,怎敢冒死而為,不答應,無形之中自己低人家一頭。
武林輸命不輸氣。
歐陽昭把心一橫,豪氣干雲地道:“教主若有意進入桃花瘴內,在下定不叫教主失望!”
“老弟!你?”
“我也有意同教主共進退。”
“真的?”
“歐陽昭一向不打誑語!”
“我乃一時戲言。老弟,你休要意氣用事。”
“教主有此雅興,在下捨命陪君子。”
“你可不要追悔!”
“教主小覷了在下。”
“哈!哈哈!”
“教主請吧。”
歐陽昭反賓為主,反而催促著一統教主起來。
一統教主陰沉的一笑,礁了瞧谷底不斷上翻的五彩雲霧,揉了揉雙眼,扶了扶蒙面的黑紗,在嘴上抹了一把囫囫圇圇地道:“如此,老弟你可要隨我來!”
“教主請,”
“好,有僭了!”
一統教主仰天一式鳶飛於天,陡然上衝三丈,細腰翻雲頭下腳上,人如離弦之箭,一瀉徑向谷底雲霧之中射去,好巧妙的身法。
歐陽昭淡淡一笑,心忖:你去得我也去得。
想著,一提真氣,運功阻血,閉著呼吸,發出聲龍吟風鳴的長嘯,平地青雲也是上射三丈,平沙落雁隨著一統教主的去處落下。
雲濃霧掩,隱隱之中。但見那一統教主的身影,像一隻龐大的蒼鷹,嬌健地展起鐵翅,凌風下墜。
歐陽昭毫不怠慢,彈腳震臂追蹤不捨,下墜之勢既成,不用催功施力,片刻之間,已追上了直落而下的一統教主,猛一抖臂後揮,拍掌前引,穿過了一統教主身側,故意地喊道:“教主。你好快的身法!”
一統教主噫了一聲,並不回答,百忙中雙眼對著歐陽昭凝視不懈。
兩人都是其快無比,歐陽昭起步雖晚,二人落地的勢子,幾乎是同時踏實。
就在二人同時落地之際,那一統教主彷彿立腳不穩,歪歪跌跌,直向初初落地的歐陽昭撞來,右肘不偏不移,撞上歐陽昭的藏血大穴。
歐陽昭不由一驚,收腳後仰,險險躲過,驚出一身冷汗。
運功閉氣之人,此時如同蛇蛙冬眠一般,通身真氣逼著川流不息的活血,歸納到藏血的左右二穴之內,絲毫不得著力,而此時的藏血之處,只須外力輕微的一擊,所藏的血液,必被瘀結在一起。試問,一個人的血流停止,瘀結在體內,非死必也變成殘廢。
因此,歐陽昭大吃一驚,嚇出了一身冷汗。
再瞧那一統教主,似乎疲勞至極,他對險些撞上了歐陽昭之事,彷彿毫不在意,高一腳低一腳在地上跨著步子,口中卻道:“好惡毒的瘴氣,幾乎被它逼暈了。”
歐陽昭一見,不由心花怒放,洋洋得意地道:“是嗎?”
一統教主目露吃驚之色,打量著歐陽昭一陣,才詫異地道:“怎麼?你……”
“在下毫無所覺。”
“如此說來,益發使本教主崇敬了!”
“教主,這是你謙虛了。”
兩人說著走著,卻發現這谷底反而沒有了那五彩雲霧的毒瘴,敢情是隨風上飄,齊齊擁在頂端二三十丈的空隙。
一統教主走在前面,忽然腳下一停,凝視著歐陽昭道:“老弟,虧了你作事利落爽快,大丈夫正該如此!”
歐陽昭聞言不由一愣,不解地道:“教主所指何事?”
“你自己看!”
“啊!”歐陽昭前跨三步,放眼望去,不由失聲驚呼一聲。
卻原來山徑轉角之處,一個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