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似乎有人說,不好弄,只怕是這個女孩子以後
又有人回答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只管把這個孩子弄下來,別的少管!眼看天都快亮了,別再磨磨唧唧的。
然後就是漫無止境的黑暗……
最後,她是在一陣陣溫熱的光線的刺激下,才醒了過來。
那份溫熱,是夏末的晨曦,很近距離地窺視著她。
她覺得渾身疲乏,身體痠痛。
她想再睡一會兒,可是一隻鳥兒卻突地落在了她鼻間。
這是在哪裡?怎麼會有鳥兒?她轉轉由於固定姿勢而有些僵硬的頭顱,費勁兒地揚起頭來檢視。
她竟然躺在一張冰涼的石椅上面。她認得這裡,這裡是她常來的公園。
她掙扎著要起身,卻失敗了。身體裡面,一種被動物撕咬過的綿長的疼痛,迫使得她再不能身隨心動了。
昨晚的一幕幕,很清晰的浮上了腦海。
她驚恐的去檢視有些黏黏糊糊的下~~體,發現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裙,流淌在石椅上面,觸目驚心。
啊!她慘慘地叫一聲,立刻明白身體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覺痛入心扉,悲切不能言語,兩眼不由又黑了黑。
就在意識即將再次迷失的時候,她撥通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桑榆、安瀾和馨蕊,是在接到醫院的電話通知後趕來的。
走廊裡面,桑榆她們向護士詢問經過。
護士年紀很輕,沒有見過這種陣勢,怕是也嚇到了,說話也有些磕巴:“這會……剛剛睡著了,向她要家人的資訊,她不說,好像這裡……也沒有親人的樣子。就拿了她的電話,依次撥了幾個可能是她朋友的號碼。”
“她沒什麼大礙了吧?”桑榆問。
“當時來得時候,血肉模糊的一片,還好來得及時,人是沒有大礙了,只是”
“什麼?”
“流產過程很不專業,導致子宮穿孔。剛剛才做了手術,雖然手術很成功,可是以後還能不能做母親,就是她的造化了。”
“啊!”桑榆和馨蕊尖叫失聲,眼淚很快的就流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她做錯了什麼啊。”兩個人禁不住呢喃:“老天要這樣對她?”
再回到病房的時候,雪曼已經醒了。
她目光直直地瞪著天花板,表情有些��恕�
“雪曼,”桑榆過去挨著她坐下,替她整理一下亂髮,輕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雪曼你告訴我。”
雪曼沒有做聲。
“你肚子裡面懷的是誰的孩子?是不是他把你弄成這樣的?”馨蕊接著問。
雪曼依舊不說話,沒有生機的眼睛卻忽而眨了一下,一滴清淚很快順著蒼白的臉頰,垂落在枕頭上。
“如果你不想說話,就再睡一會兒吧,醫生說了你只是失血過多,沒什麼大礙。”桑榆暗自咬下唇,只覺鼻子裡面酸酸地:“只要注意休息,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桑榆。”雪曼突然開口輕聲說:“你們不用騙我了,我就算是沒有聽到你們的談話,我也知道我的身體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悲慼道:“我不怨天、不怨地,怪只怪我自己太蠢,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是我咎由自取!”
“雪曼,你對我說句實話。”桑榆隱隱感覺她話裡有話:“你告訴我真相,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是不是俊逸?”
雪曼默默地不說話,又一滴眼淚湧了出來。
“你告訴我雪曼,不用害怕。”桑榆握緊了她的手:“我一定會替你出頭的。”
“別再問了桑榆,我求你們了。你們走吧,我好累,想要靜一會兒。”說完她緊緊地闔上了眼睛,不再理會任何人。
桑榆他們相視一望,無言地嘆口氣,依次退了出去。
就在桑榆她們走後,雪曼給了俊逸一個電話。
“又有什麼事?”俊逸極不耐煩:“我不是已經幫你把麻煩解決掉了嗎?怎麼還來煩我?”
“是的,你幫我永遠的解決了麻煩。”雪曼冷冷地笑:“我這輩子可能都沒有孩子了,我做不成母親了,我成了一個殘缺的女人,比殘廢更加殘廢!”
俊逸愣一愣,方才涼薄地說:“只是拿掉個孩子,怎麼可能搞成這樣?雪曼,你是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招?”
“只是拿掉個孩子?呵呵”雪曼淒涼地冷笑出聲:“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你這個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