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了,他好像非常高興似的,笑聲即爽朗,又有些放蕩不羈!
等他笑完了之後,葉飄楓才冷冷的問他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暗道的?”
那個男人又笑了,他一邊笑一邊回答葉飄楓道:“我要是告訴你,是你父親告訴我的,你相信嗎?”
葉飄楓學著他的樣子,也笑了起來,最後卻忽地止住了笑聲,很是嚴肅的接過了那個男人的話:“我自然不會相信,我父親憑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在濃烈得化不開的黑暗中,一縷異樣的氣息忽然撲到了葉飄楓的臉上,葉飄楓知道,那個男人的臉在朝她逼近,她急急的往後一退,直到那股氣息消失不見時,才倏地停了下來!
那個男人不無遺憾的說道:“那我要是告訴你,你父親當年差一點就把你嫁給了我,你豈不是更不信!”
“你……!”葉飄楓又羞又怒,她撫著胸口,一字一句的問那男人道:“你究竟是誰?為何如此無理?”
“唉!”那個男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冰冷陰暗的地道中,因為他的嘆氣聲,居然萌生出一種蒼涼的悲壯感來,就像在廣闊無邊的荒漠中,忽然傳來了一聲老鷹的嗷叫聲——
葉飄楓心中一動,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自她的記憶深處遠遠的走來,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了,但是,歲月的塵埃卻無情的矇住了他的臉,葉飄楓已經很努力的在想了,可是,她還是撥不開那層迷霧,想不起這個男人的姓名來!
那個男人又說話了:“當年我若是向大帥要了你,你說,我們兩個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
“何天翼!”因為他的這句話,葉飄楓腦海中忽地靈光一現,她想起來了,在她十六歲那年,她陪母親到廟裡去進香,因為那日春光明媚,四處山花盛開,母親見到這樣好的風景,便叫她一個人到廟後的平原上去玩一玩,她自然是高興的去了,正當她置身在一眼望不到邊的綠色平原上時,一騎忽地踏草飛來,在經過她身畔時,馬上那人忽地勒住了韁繩,一人一馬,就那樣突兀的停在了葉飄楓的眼前——
馬,是上等的好馬!人,更是意氣風發,氣質超群,葉飄楓見他一身筆挺的軍裝,衣肩上的肩章映著大好的春光,鋥鋥發亮,一時還以為,是父親派人來接她了,於是,只把那一雙秋水般純淨的眸子,流轉著盯住那人看——
奇怪的是,許久都不見那人說話,那人只是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馬上,眼光痴住了似的,深深的黏在了葉飄楓的身上,葉飄楓被他看得面紅耳赤,正要抽身就走時,那人卻俯下身來,目光灼灼的問她道:“你嫁給我,可好?”
這樣的一句話,叫葉飄楓呆住了,她抓著手帕,像受到了驚嚇一般,出聲不得!
那人反而高興的大笑了起來,他挺直了身子,笑聲朗朗的對葉飄楓說道:“哦!你不說話,那就表示你同意了,明日我就向大帥要了你,到時你可不準撒賴哦!”
在笑聲中,那人忽地打馬飛去,一轉眼功夫,就不見了人影!葉飄楓直到這時才醒悟了過來,從小她就是養在名門中的大家閨秀,幾時曾受過這種輕薄,剎那間自然是羞怒交加,心中只有一股衝動,那就是,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登徒子!正好副官騎了馬來找她,她咬了咬牙,想也不想就把副官轟下了馬去,自己則翻身上馬,一揮韁繩,風馳電掣般朝那人遠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她騎術雖說不精,但也說得過去,至少這一刻,她穩住了馬匹,並且已經追上那個男人了,才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葉飄楓便叫了起來:“站住!你給我站住!”
那個男人好像沒有料到,葉飄楓居然會追了過來,他回過頭去,遠遠的對著葉飄楓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並且一揮鞭子,朗聲道:“要我站住也可以,你追上我再說吧!”
就這樣,他們一人一騎,一個在前方跑,另一個在後面追,不一會兒,就將那片平原遠遠的拋在了身後,轉而奔上了一條綠草茵茵的山道,若不是那個男人有意放慢了騎術,葉飄楓哪裡可以緊追他不放,她身著一件月白色的洋裝,走路都嫌不方便,這時騎馬,更是苦不堪言,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從她的大腿遍佈她的全身,她緊咬牙關忍耐著,依舊追著那個男人不肯放棄!
轉眼間,那條山道也在他們的馬下走到了盡頭,撲入眼前的,是一大片水花飛濺的湖泊,馬是不能跑了,那個男人迅速冷靜的勒住了韁繩,驅使自己的愛馬停下了腳步,但是,葉飄楓可沒有他這般精良的騎術,一驚之下,不僅沒有控制住馬匹,自己反而一個跟頭從馬上栽了下去——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