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關係!他們最後都還在看1馬佔豪對唐敏的回答很不滿意。卓木強和張立對望一眼,此刻明白這件事的恐怕只有他們兩了,因為他們也是冰溶洞的生還者。
張立喃喃道:“這樣看來,那本筆記已經和三名尋山隊員一起失蹤了。”
卓木強輕輕拉動唐敏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和馬佔豪頂嘴,然後張立說了一些寬慰馬佔豪的話,隨後問道:“那件事發生在你們發現唐濤後多久?”
馬佔豪道:“一個多月吧。”
張立轉移話題道:“對了,馬隊長,聽說你們發現唐濤後,又找到了他的車,據說他的車當時看上去十分可怕,你能詳細的告訴我們嗎?”
馬佔豪突然一震,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問道:“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你們想知道什麼?”
張立指著唐敏道:“這位,是唐濤的親妹妹,她想多知道一些她哥哥當時的情況,醫生說了,這對唐濤的恢復治療很有幫助。”
馬佔豪半信半疑的看了唐敏一眼,又看了看和唐敏十分親密的卓木強,低聲道:“好吧,那,我只告訴這兩個人。”張立和醫生知趣的讓出一個空間。
馬佔豪沉聲道:“我可以把當天我看到的情況告訴你們,至於你們怎麼想就隨你們了。反正我說的是實話。”
唐敏點點頭,馬佔豪道:“發現你哥哥時,他只是重複一句話,它們來了,它們來了!那樣恐慌的神情我一輩子都記得,我們當時以為他在可可西里遭遇了狐狼,你們知道狐狼嗎?是個盜獵團伙。”卓木強點頭,示意他跳過對狐狼的介紹,馬佔豪接著道:“雖然他看起來疲憊不堪,也跑了很遠的路,但是憑雙腳不可能在可可西里隨便亂跑的,我們知道他一定有車,只是不知道車在哪裡而已。一部分人送他回救護站,我們另一部分人繼續沿著巡山的路線前進,兩天後我們才發現你哥哥留下的車,竟然和他有那麼遠的距離,而,那輛車——那輛車——,讓人過目難忘1
馬佔豪咂巴著乾涸的嘴唇,道:“它渾身是傷,不知道翻過多少次,可怕的是,它彷彿剛剛被洗過一般,被用血洗過。車窗,車門,前擋,車輪,手能觸控到的地方全是血跡,那些乾涸的血跡發出難聞的腥味。我們進一步檢查時發現,更為可怕的是,那車彷彿被什麼東西抓咬過,前後擋板的鋼管都已經被咬變形了,車身到處是被刮過的痕跡,是爪痕。車的後排座也完全被抓爛了,駕駛室與後面座位間有三重鋼絲防護網,也被拉扯變形。那時,我們才覺得,恐怕不是狐狼那麼簡單,是一種動物,不知道唐濤從哪裡帶來一種動物,並且它們已經從車裡逃脫了。當我們檢查那輛車時,又發現他的汽車改裝後有四個油箱,總載油量估計有500升左右,那足以使他行駛兩千公里的路程,所以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媽的,那場面你看過就一定忘不了,十分血腥十分詭異的一件事情。”
唐敏蜷縮在卓木強懷裡低聲道:“我不想聽了。”
卓木強點頭表示同意,友好的結束了馬佔豪冗長的詞不達意的表述,他知道,這位隊長帶路或許是一流的技術,但是想說清楚他們那天看到的真實情況,恐怕還得花上好幾天時間,何況,他已經知道筆記本的事情不可能出現新的轉機,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離開這裡,回到拉薩,在天氣進一步惡化之前。三人連午飯也趕不上吃就懇請離開,巡山隊派出一輛車和兩個老隊員帶他們離開。
就在卓木強等人離開的同時,可可西里深處的無人區,一塊絕壁下的山洞內,約有十來人正聚集在一起商討什麼。正中高高在上的是一名留寸頭的青麵人物,他左眼角那道直拉到耳根的傷疤使他看起來比別的人都更為兇殘可怖一些,一雙三角眼像銳利的刀子,狠狠的打量著每一個下面坐著的人。“我告訴過你們多少遍,不可以私自行動,在藏羚羊過冬的時候,就是巡山隊守護最嚴密的時候,他們會派出比平時多一倍以上的人來巡山。現在牛大山他們四個人出去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你們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聲音如夜貓子在怪叫,底下或站或坐的人都驚若寒蟬,不敢吱聲。
“一群蠢貨,四個人也敢單獨行動,還帶了兩個新手,如果說都死得乾淨那還好辦,要是被巡山隊抓住了,哼哼……”那人笑起來,牽動眼角的傷疤不自覺的抖動,那些下面的人只是看著都心驚肉跳。
“啊,這裡的環境不錯阿,外面風大雪大,一進這洞,就溫暖如春。”隨著那半生不熟的漢語聲音,洞裡守在洞口的兩名虯髯大漢馬上衝了出去,不多久,只聽洞穴裡傳來打鬥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