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和唐濤是翻山,而戈巴族的瘋子是行船。他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自己去尋找地獄之門的入口吧。如果三位長老認為還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請儘量告訴我,我們真的需要你們的幫助。”
達傑長老道:“那是當然。我們歷代守護這裡的目的就是等待聖使大人的到來,對聖使大人是知無不言的。”
卓木強巴道:“那麼,能再次請問,為什麼我會是聖使呢?”
6、入口
達傑長老友好地笑笑,微微搖頭,遲疑道:“或許,當聖使大人抵達帕巴拉神廟,偉大的曼陀羅重現光明之時……自然也就明白了。”想了想,又道:“對了,聖使大人,還有一件事有必要告訴您。關於那個詛咒,您或許多少知道一點兒吧,就是說一旦讓血褻瀆了聖廟的階梯,無數的災難將像雪崩一樣接踵而來降臨在所有的地方,所有的城市將變成死城,荒無人跡;豺狼在聖壇下安家,毒蛇在臺階上曬太陽,蜘蛛網封住了門窗,死亡之花開遍大地……”
卓木強巴道:“我已經知道了。”
達傑長老道:“根據村裡的文書記載,那個詛咒,恐怕比我們所能理解的更為可怕。我想聖使大人應該格外小心才是。”
卓木強巴點頭道:“我知道了。那,我們明天就出發1他心想:“恐怕又是蠱毒一類的東西吧,我已經知道它的厲害了。”
格列長老道:“那森,送聖使大人回房。”那森領命而去。
岳陽找回了玉蠶,徵得嘎嘎同意後,他們將玉蠶保留了下來。在村裡休息了一夜,他們向工布村守護的地獄之門出發。五個人,那森竟然準備了十匹騾馬。卓木強巴等人起初還不能理解,結果走了一半才明白那森的用意:那山路彎彎曲曲、時上時下,和抵達生命之門的遠近相當,但路程卻非常艱難,若不是騾馬馱著包袱,等他們走到地獄之門的時候,也差不多該筋疲力盡了。
一路上風光秀麗,山色宜人,但這四人都沒有了那賞心悅目的心情。大山的寧靜,帶給他們的是一種心境的平復,對多吉的思念和對嘎嘎的愧疚在那種自然的環境中漸漸消退,對帕巴拉的嚮往和對地獄之門的探究也在微風裡慢慢平和下來。行走在山間小道,只聽見馬蹄和鞋子踏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卓木強巴更是能感覺到,呼吸的空氣順著氣管進入肺裡,順著查克拉脈絡湧遍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來,貪婪地享受著自然賦予的生命之氣。連岳陽和張立也沒有像平常一樣打鬧取樂,大家就這樣默默地,靜靜地,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地獄之門所處的地方,再看那瀑布如一大匹整齊順滑的銀綢玉錦,聲作雷鳴。
彷彿就在昨天,多吉站在這裡,雙手叉腰,瞪著一雙大眼睛說過“我要跟你們一起去象雄1“我是村裡最棒的獵人,我可是能給你們幫大忙哦1他那自信的口氣彷彿還在山澗中迴響。卓木強巴向前走了兩步,這裡,是多吉和巴桑搏擊過的地方,如今,樹更青了,草更翠了,只是那位優秀的獵人已不見蹤跡。
卓木強巴再走向平臺邊緣,這處平伸出山壁的平臺,加上群山環抱,澗水長流,和那香巴拉密光寶鑑何其相似,直若一個縮小了千萬倍的香巴拉。卓木強巴不由想起在查閱香巴拉資料時,看到書裡某位智者說過:“香巴拉在每個人的心中,不需要刻意去尋找。它一直靜靜地矗立在你身後,當你無意間回首,說不定就看到它了。”
平臺離下方洪流約兩百米,身後的山峰估計足有一千米高;那五層階梯狀瀑布,由上而下,恐怕也有好幾百米高度;如果說地獄之門是地下河系統的入口,那麼這個入口或許在絕壁與河水交接之處,又或許……總之,他們必須下到江面才能一探究竟。
不過,從平臺下去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河床底部被湍流沖刷得異常寬大,平臺和河谷底部呈一個等腰梯形,下面沒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必須從平臺垂吊下去。卓木強巴等人開啟揹包,安裝好訊號增強機,佩戴上即時通訊工具,取出登山工具,張立和岳陽自告奮勇,當先從內斜形的崖壁上攀巖而下。山壁由於積水的長期沖刷,光滑無比,又有許多喜溼植物滋生,滑不留手,岳陽他們十步一鉚、五步一拴,總算來到了江面邊緣。瀑布衝擊形成的霧氣飄散至此,水霧籠罩著江面,可視距離大約只有七八米遠。張立、岳陽開啟防霧頭燈,兩人開始呈扇形向兩旁搜尋。張立直走到瀑布腳下,岳陽也橫向攀爬了約一百米,目測皆沒有什麼發現;但他們手中的儀器已經將各種探測資料傳回平臺,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一面從平臺上方觀察江面,一面整理分析各種資料。那森站在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