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屋裡,剛巧有一列火車開過去,他就在門口,沒感覺啊!後來進屋去了,岳陽……哦,不是,那個小夥子啊就跟那女士說,我剛才就在你家門口,沒感覺到地震,那女士就告訴那小夥子,屋子外面是石結構,震感小,家裡是木結構,震感就很強烈,特別是那床,火車一來,就像要散架一般,根本無法入睡,不信你試試。小夥子當真就準備躺床上去試試。那女士立刻罵道,你外衣那麼髒,想把我的床弄髒嗎?小夥子也真機靈,就把外衣脫了躺床上去了。那位女士說去泡茶,就進了裡屋,小夥子就在床上等,等呀等,火車沒等到,房門卻突然被人一腳踢開,只見一位體型酷似阿諾的大漢扛著把斧頭,進門就盯著床上的小夥子,問他,你在我們家床上做什麼?那小夥子怕兮兮地回答道,我說我在等火車,你會相信吧?哈哈……哈……”
張立自己乾笑兩聲,卻發現聽故事的人都沒笑,不由撓了撓頭。岳陽笑道:“失敗了吧!這種老故事哪能逗人笑?重說重說1
張立道:“看來大家不喜歡這種冷笑話,那好,我再說一個,說一個很黃很暴力的。一個四歲的男孩親了三歲的女孩一口,女孩對男孩說:你親了我,可要對我負責啊!男孩成熟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笑著說:放心,我們又不是一兩歲的小孩子了1
說完,等著大家的反應,卻只有唐敏和岳陽勉強笑了兩下,連強巴少爺都面無表情。胡楊隊長不屑道:“這也能算是很黃很暴力?你哄小孩兒吧?”
岳陽看了看正閉眼假寐的呂競男,趕緊小聲替張立解釋道:“胡隊長,不能再升級啦!你沒看見教官坐在那裡嗎?一旦驚動了她老人家,那說故事可就變成現場版演故事了,是不是很黃我不敢肯定,但很暴力一定少不了。看張立那張臉也算說得過去吧!可要是被教官海K一頓呢?你應該不希望到了香巴拉,連樹木看見張立都逃跑吧1
“你說什麼?”張立揮著拳頭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呂競男睜開了眼睛,張立和岳陽兩人馬上一個去撓後背,一個抖著衣衫,低聲唸叨著:“好熱,好熱。”
“咳咳……哈……”
突然有人咳出聲來,又笑了一聲,卻不是圍坐著的人。聲音來自船底,是躺在船內充氣閥上的孟浩然發出的。
胡楊隊長趕緊道:“小孟,你醒啦?”
卓木強等人也是一驚,孟浩然被注射了冬眠合劑,原本應該處於深睡眠狀態,是什麼時候醒的?
唐敏問道:“你醒多久了?”
孟浩然道:“我也不知道,咳!有一段時間了吧!我一直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你們喊號子,咳咳咳咳……後來又好像跌到過水裡,這水可真冷啊!咳咳吭吭……”
卓木強忙道:“別急著說話,你肺裡有積水,我們一直都在想辦法給你治療呢1
孟浩然道:“我……咳……我知道自己的事……不用擔心……我……”
卓木強看了看呂競男、唐敏、塔西法師,他們心裡都清楚,這個弱不禁風的詩人,此刻只能用不到半個肺來呼吸,每一次呼吸,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掙扎,每次開口說話,都需要比常人付出十倍的力量。他的心臟跳動著,正與命運做著最後的搏鬥。
岳陽則想,這個人其實早就醒了,只是一直隱忍著沒有發出絲毫聲音,是想不驚動任何人,就此默默地離開嗎?那雙冰冷的微顫的手,正在為自己描繪怎樣的詩篇?
唐敏拿出聽筒,孟浩然的氣息很微弱,心跳也雜亂無章,她終於明白,他早就醒了,是實在堅持不住才發出聲音的。如今,他的身體,可以說只剩一絲氣息吊著,隨時可能撒手人寰。
她翻找著醫療包,對他說道:“躺著別動,別說話,我們會有辦法的!東茛宕鹼,東茛宕鹼呢?”
孟浩然噴出一蓬血色泡沫,掙扎道:“別浪費了,我明白的,這樣拖下去有什麼用?只是增加我的痛苦。其實,我不難受,我一點都不難受……”
胸口的憋氣,使他每說一句話,胸腔都要劇烈的起伏十幾下。
船上沒有完備的醫療設施,即便配備比普通探險隊已經好上不知多少倍,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下,一樣束手無策。
“天空……沒有留下飛鳥扇動翅膀的痕跡……但是,我驕傲,因為,我曾飛翔1
孟浩然選擇用泰戈爾的詩為自己的一生劃上句號,他突然感到呼吸通暢了,吸入體內的空氣竟然是那麼的清新,那麼令人舒坦。身體輕飄飄的,好像羽毛浮在空中一般,而黑暗中,有星光點點,吸引他伸出手去,並幽幽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