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臉蛋,笑的風情萬種:“小末,外人之間才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咱們這種關係,無論如何也不能用這個詞,你說呢?”
我惱道:“咱們這種關係是什麼關係?難道,難道,親一下就改變了?”
他哦了一聲,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笑道:“小末,莫非你是嫌我們剛才的那一點改變,還不夠麼?”
我臉上發熱,方才那一陣子糾纏廝磨,別的不說,嘴唇的清白是徹底完全的沒了。若再不服氣,恐怕別的地方,清白也難保。和他對嘴皮子功夫,我自然遠不是對手,於是我只好“動手動腳”了,我使勁推著他的胸膛,惱道:“快讓我起來。”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起來。”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可是我難以決斷究竟讓不讓他同去。金波宮一直在江湖人心裡神秘莫測,連雲知非和師父當年都被困在裡面,可見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進能出的地方,萬一江辰去了有什麼不測,我如何對戚夫人交代?江辰可是戚夫人的獨子,她的心頭肉。
江辰見我不吭聲,便嘿嘿笑道:“反正金鎖我不會還你。你不讓我去,你也別想去。”
我只好點頭:“我讓你和我同去,總成了吧?”若不答應,就無法讓他放開我,我總不能這麼和他僵到明天吧。
“好娘子,咱們這樣才象是夫妻。”
他總算翻個身讓到一邊,我身上驟然一輕,臉紅耳熱的從他床上狼狽的爬起來,下定決心以後再不幹這深夜採花,險些被採的糗事。
那個金鎖,我以後絕不會再去打主意了,看來是絕對不會再討要回來了。到了手的東西他都看的很緊,也不知得了手的人是不是也是如此?一念及此,我頓時臉上發熱,這真是近墨者黑,我居然聯想到了這樣不純潔的事,罪過,罪過。
我正欲離開,突然江辰從床上坐起來,一指彈滅了地燈。
室內頓時一片漆黑靜謐,如山中靜夜,萬籟無聲月色入簾。我一陣緊張,忽然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靠著他的胸膛和臂彎的那一瞬間,竟然有一種極想依賴依靠的感覺油然而生,如同是江海寄餘生的一葉小舟,突然遇見了渡口。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象是細雨霏霏澆淋過的桂花,若有若無的香味裡還含著一股清新的男子氣息,絲絲縷縷在夜色裡不動聲色的入侵著,縈繞在鼻端。
我被這股氣息包圍著,象被催眠了一般,突然有些累,有些困,有些象要靠著背後這個支撐,這一日的風雲變幻,九曲迴環,比我以往十五年的所有歲月的波瀾都要洶湧,我有點心力交瘁。
他摟著我的腰身嘆了口氣:“小末,你為什麼非要去金波宮?是想確認自己的身世嗎?確認自己和雲洲究竟是不是兄妹,究竟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我身子一僵,心裡的一隻小小歸鴻瞬間被驚飛而去,我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嗎?我心慌意亂的搖頭:“不是,不是。”
“你知道麼,我借酒澆愁夜不能寐,只有熄了燈,黑暗中看不見你的眼睛,我才能問出這樣的一句話。我怕問了,你生我的氣,覺得我小氣,可是,不問,我徹夜難眠,心如火煎。小末,你究竟能懂我幾分心思呢?”
他的言辭一掃方才在床上的輕鬆戲謔,絲毫沒有半分的調笑之意,聲音低沉嚴肅,帶著患得患失的忐忑和緊張,夜晚的靜謐,讓這一聲低問格外的震人心魄。
我心裡閃過一絲不忍和愧疚,他對我的好,對我的包容與體貼,我並非石人,焉能不知?我只說要去金波宮,卻沒告訴他為何前去,難怪他誤會,我實在不該讓他有如此的擔憂。
我柔聲道:“江辰,你多想了,我去金波宮,是想找她討要那半部重山劍法。這劍法本是你們江家的家傳之寶,應該物歸原主。”
“然後呢?然後,你就不欠我什麼了,可以瀟灑離去?”
摟在腰身上的胳膊驟然緊了許多,耳後的呼吸也更急促了些。我心裡一動,從不知道,江辰他如此緊張我,居然想的如此之多。這樣的患得患失,我何嘗不知,我對另一個人,也曾如此。
“我,不會。我只想要回劍譜,還給江家。如果,如果你願意,我更想將劍譜送給你舅舅,讓他和雲知是用於剿滅倭寇上。”
江辰更緊的擁著我,將下頜抵在我的肩上,低聲道:“小末,你總是讓人驚訝。若能要回劍譜,我一定會將劍譜送與舅舅,做一番大事。”
我有氣無力的笑了笑:“江辰,我知道你很大方。”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