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感受到明確的胎動,而且,這個胎動應該形容為在日後長達二十年歲月中,徹底掌握W和M兩人命運之命運魔神般的胎動,是焦躁的想取得W和M兩人心臟要玩的胎兒的暴動,更是讓在這出以精神研究為中心的超越血淚、義理、人情之妖邪劇裡擔任主角的所有演員,全部陷入死亡結局的命運魔神的捉弄。問題是,這出戏開幕時丟給觀眾的疑問『我是誰的兒子?』……從那時至今,所得到的回答不管是有形或是無形,全都是否定的。
當然,W和M都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們的回答是否屬於不可搖撼的事實,就算後來成為『藉血型監定親子關係之方法』專家的W,同樣無法調查,因為他不能隨意採取自己和M的血液。不僅如此,比任何人更能夠說明這項事實的胎兒母親T子,在尚未接受調查前就已『死無對證』,也未留下絲毫證據。如果她生前有留下寫著胎兒父親之人的姓氏或什麼之訊息,事情就能迎刀而解,只是很遺憾的,她什麼也沒有留下,申報戶籍時也只是簡單寫上『父不詳——吳一郎』幾個字,因此W和M可以任意肯定或否定與T子的關係,更何況,T子是否曾與W和M以外的男人扯上關係,除了她自己的良心之外,沒人知道。這表示,T子腹中胎兒的父親,除了T子復活明確證言,或者寫下某種不動如山的記述,否則絕對永遠無法得知。
命運的魔神—胎兒—出生後,是個如珠玉一般的男孩,他是明治四十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出生於兩人秘密同居的福岡市外松園一位皮革商人家中的別院。聽到男孩的啼哭聲後下久,一直忍耐的M首次問T子『聽說有一卷會詛咒吳家男子的繪卷存在……』這時,T子似乎也被為人母親的愛心打動,終於說出了實情:
我從小就喜歡讀書和繪卷,比三餐吃飯都更重視,所以懂事以後就經常獨自前往寺院,觀賞或臨摹據說是虹汀先祖親繪的紙門圖畫或親自雕刻在欄杆上的仙人畫像。來參拜的村人們不知道我在場,總是會談及各種有關寺院緣起的事蹟,我聽了非常感動,而且從他們的談話裡得知了有詳細寫明寺院緣起的文章,是由和尚慎重保管……我很想看,最後趁無人之際,假裝觀賞繪畫或什麼的四處搜尋,果然在和尚房間的書箱裡找到《緣起文》。
見到這個以後,我覺得那捲被燒燬的繪卷未免太可惜了,就前往大殿捧起佛像搖動,卻發現很奇怪的事,裡面好像有疑似繪卷之物的聲響,由於事情出乎意料,我當時嚇了一跳,心跳急促。
但是,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和尚時卻被訓了一頓,因此過了大約一個星期,趁著放學回家,我假裝至大殿上香,拔下佛像頸部,取出繪卷。
但是,帶回繪卷在無人的倉庫二樓開啟一看,發現裡面盡是意料不到的恐怖、噁心畫像,我再度嚇了一跳,馬上想要送回寺院,但,這時忽然見到繪卷裱裝非常漂亮,又覺得送回去未免可暗,所以日後每當自己一個人在家時,我就會一點一點撕下裱裝背面的紙,利用壞掉的幻蹬鏡頭觀看絲線的排列,描繪在紅色絹布上。不過如果被人發現就糟了,因此製作好以後就全部燒燬,倒入室見川裡。
等到終於學會那種刺繡的方法以後,我用撕下來的紙修補回原來的樣子,把繪卷送回佛像腹內,當時比偷出來的時候更加害怕……然後沒過多久我就來到福岡,所以繪卷應該還在如月寺的彌勒佛像腹內。
可是,像這樣在兒子出生後,我才真正瞭解繪卷的可怕!我想,姐姐Y子如果也像我一樣生下兒子,又知道那捲繪卷的存在,應該也會有同樣的想法。我開始怨恨虹汀先祖為什麼沒有將繪卷燒燬了。
話雖如此,沒有人知道繪卷的存在,只有我,所以我誠懇的拜託你,那捲繪卷給你當作研究學問的材料,不過請你藉著科學的力量,破除繼承我血統的兒子受到繪卷恐怖奇妙的魔力詛咒。
她含淚哽咽的說著。
愣住了,卻也高興不已。心裡在想,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怎麼都找不到!我們的搜尋方針和繪卷的藏放處剛好是南轅北轍,找的盡是沒有繪卷的地方,想憑藉一己之力追尋偶然當然是找不到了。M獨自竊笑的瞞著T子來到侄之濱,偷偷潛入如月寺,拿下佛像頭部一看……
“接下來我就不說明了,因為沒必要說明。”
“一切由審判長自行判斷。”
“……”
“除了藉W和M後來的行動,不,應該是藉著今天在這個假設法庭上,我這位檢察官的結辯與M這位被告的陳述來推斷繪卷的行蹤以外,沒有其他方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