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參與,也不知道的,請大汗明察。”
窩闊臺想知道巴剌是如何參與炮擊汗臺一事,吼道:“你們在隱瞞事實,你們也說去過四王府,巴剌接見過你們,為何你們替巴剌抗罪,不肯說出巴剌是你背後的指使人?”
巴特爾心驚肉跳地道:“奴才只能據實所言!”
“朕看你在涉及巴剌時閃爍其辭。”
“奴才沒有。”
“說盜炮轟汗臺是誰的主意?”
巴特爾道:“父親壞了事,奴才想大汗現在沒時間殺我們,過後也跑不掉的,莫不如破釜沉舟了。奴才就同大弟斯勤合計弄門炮轟了汗臺,人不知鬼不覺,替父親報了仇,死也沒白死!’”
“那你的炮兵從何而來?”
“都是我父使出的老兵,本來也是奴才的伴當。”
“你們是對巴剌有所顧忌,朕想透了,那日老四一直在汗臺上,延誤了你們炮轟汗臺的時間,從這一點看,沒有人替你們在汗臺望風,你們絕不敢造次將老四也炸死在汗臺上,而巴剌就在現場,因此朕認定這個指揮人就是巴剌,你們敢說不是?”
巴特爾被說中心事,愣了半天,方掩飾道:“大汗的猜測雖合情理,但當時奴才也是報仇心切,也沒想得那麼多。”
窩闊臺汗見他依然不肯說實話,指著斯勤道:“斯勤,你哥哥一直替巴剌隱瞞,你也想替他隱瞞了?”
斯勤略顯驚慌地道:“阿特爾說得不錯。”
“乾脆拖出去打一頓,逼他們招供。”察合臺大怒吼道。
窩闊臺汗打了個唉聲道:“算了吧,他們承認了者臺是奉拖雷之命去杭愛山,巴剌與他們密談,就夠了,先將他一家押進牢中,暫不行刑,等朕審過巴剌後再審,將他們先帶下去!”
第二十回 大可汗飲酒審兇犯 分涇渭下詔議逆弟(3)
窩闊臺知道阿特爾只是個卒子,他供認了者臺去杭愛山是奉了四王之令,巴剌和者臺參與了陰謀策劃,已經足以治巴剌於死地了。
想到這便向當值的侍衛官問道:“也孫帖格回來沒有?”
“也孫帖格正在等候大汗召見。”
“讓他進來。”
也孫帖格聽說大汗叫他,忙過來交令,奏報道:“巴剌一家被奴才全數擒了,巴剌本人押在帳外,聽憑大汗發落。”
“將賊子巴剌帶進來!” 窩闊臺汗早知道,巴剌參與了拖雷的全部陰謀,實在是比者臺更壞的人。他也考慮過四王府參與陰謀的其他人,但他還不想動大手術。
巴剌被押進大帳,他臉色發青,鬍鬚蓬亂,眼睛*,嘴角上流著血,這是被抓時因反抗被怯薛打破的。他被帶進大帳,有些氣急敗壞,見窩闊臺大汗端坐在席上,舉著酒杯,醉眼朦朧從寶座上盯著自己,察合臺、鐵木格、胡土虎也面帶酐紅,忙跪在帳下,眼珠轉了幾轉,道:“奴才巴剌給大汗請安,奴才身受國恩,今天實在不明白,大汗為何抓我及我一家?”
窩闊臺汗忽然喝下杯中酒,目光如電,直視著巴剌的眼睛,冷冷地笑道:“大膽的巴剌,知道朕為什麼喝酒嗎?朕告訴你,朕要殺人,喝的殺人酒,而朕想殺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巴剌!想當年,我父汗命你輔佐四弟拖雷,可你卻慫恿他刺殺本汗,還殘殺了也遂皇太后。眼下鐵證如山,你還敢當著朕的面,大言不慚地說你無罪,如果像你這樣的人都無罪,者臺襲擊朕,豈不要算作汗廷的大功臣?如此恬不知恥,朕在這世界上,只發現了你這一例,還敢稱冤道屈?”
巴剌心中核計,窩闊臺汗一定是審訊四王爺不利,才訛詐自己,因此必須頂過大汗這三板斧,伏地叩頭道:“大汗罵奴才、奴才不敢申辯。只是臣請大汗明鑑,者臺犯謀逆罪身死,奴才與本主拖雷王爺並未參與此事;至於也遂皇太后之死,更與小人和四王爺無關。大汗將所有事都推到四爺和奴才身上,奴才如何能承受得了?!”
“好!你果真要與朕打擂臺!”窩闊臺瞪著眼睛望著巴剌,說道:“大膽賊子,你還敢騙朕,者臺已死,你就甘心讓他全家作為替死鬼,而忘了你與者臺同事一主的幾十載的情誼!沒有你同者臺及王府內其他人的一起挑唆,拖雷也不見得就有膽量謀逆,你們已陷拖雷於不忠不孝,今日見陰謀已被揭穿,竟想一推了之,可見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
巴剌口氣軟下來,說:“奴才從不敢抱此想法。”
窩闊臺汗怒目道:“你還不敢,不要騙朕了!”
“奴才不知大汗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