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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在電梯漫長的上升過程中,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13點整。自從我鍾愛的Longines無故失蹤之後,我就再也沒用過手錶,以此來表達對它的執著。接著我又翻出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心下還是猶豫不決著是否要回撥,因為我隱約感覺那一定是小雪的,而真是小雪的話,我該說什麼???

電梯門緩緩開啟著,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巨型牌匾——博採堂,這下我確定果然電梯還是遵照指令停在十九樓。“博採堂”就是我們公司的名號,每次看到這塊牌匾都讓我陡生幾分水泊梁山的豪情。我右腳大步跨出電梯,由於我習慣於站立時左腳靠前呈稍息狀,所以進出電梯,總是右腳先行一步。

我的腳剛落實到大理石的光潔地面時,手中的手機響了,正是那個陌生號碼,我遲疑了一下,抑制住竄上喉嚨口的心,終於還是撳下接通鍵。

“你好,請問是成麟麼?”陌生女人的聲音,比小雪的聲音更加職業化。

我頓覺有些輕鬆,但更多失望,加上向來就對直呼我姓名的人沒什麼好感,於是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哪位?”

“我是TT集團新任的總裁助理薛寶茜,想向成總監瞭解下我們VI專案的情況,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碰個面吧。”

“薛寶釵、薛抱歉、雪豹錢……”我知道自己的職業病又犯了,趕緊把這胡思亂想扼殺於萌芽狀態。我清了清嗓子,微笑說道,“哦,您好您好,我早就聽薛總提起過,說他新覓了位耶魯大學回來的巾幗英雄,就是您吧,一直盼著見面呢,依您的時間吧,我隨時恭候。”

“呵呵,成總監過獎了,你如果有空的話那咱就約週六下午3點鐘吧,福州路星巴克,不見不散。”

“沒問題,那我們到時見了。哦對了,薛小姐,你叫我Kylin就好了。”

“那你也叫我Cindy吧。”

接著又聊了幾句不鹹不淡的客套話,而後就道別了。結束通話電話,我心想談工作為什麼約週末,真搞不清楚女人都在想些什麼,也罷,反正也沒安排,去了再說。

在Boss辦公室裡送上TT集團VI修訂案的捷報,又正襟危坐耐著性子聽完了他的中長篇批示。這才舒舒服服地仰倒在我總監辦公室的大班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一閉上眼睛,小雪隨即浮現出來,她的清香、她的身體、她的呻吟、她的淚珠,反反覆覆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我不禁掏出褲兜裡那個已經皺巴巴的紙團,展開,把玩起那兩截鐲子。

鐲子翠綠通透得好似陽光照射下掛著露珠的嫩芽。我拿起一截湊近鼻子聞了聞,旋即自己笑了起來,用腳趾頭都能想象,上面肯定不會遺留什麼氣味的。我拔下一根頭髮圈在上面用打火機燒了一下,沒斷。又舉起來對著光細看了一下紋理,有些細細如煙的活紋,沒有任何一點雜質。再豎過來用指甲颳了刮斷口處,沒有粉屑。由此斷定,這個鐲子的價值應該在三萬以上。我想起了自己那個長掛的同樣翠玉雕成的佛像,想拿出來比較一下色澤。於是摸了摸胸口,沒有?我拉開領子低頭去看,果然只看到自己健碩的胸肌,玉佛蕩然無存。我追想著,但逐一排除了它可能存在的幾個場所,最終只得作罷。

我看了看牆上的鐘,2點45分,離預定開會時間還有一刻鐘,於是我拿起電話又撥出Shaw的號碼,這次總算接通,電話那頭拖長聲調地“喂——”,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明顯跟昨晚的活力四射判若兩人。

“騷總啊,昨晚又騷了幾回啊?老這樣可不好啊,要注意保護你的老腰啊,咱男人賺錢要用它,花錢也要用它,可別都提前透支光了哈。這可是不可再生利用的資源啊。”一股腦說完後,我大笑起來,有種報一箭之仇的*。

“媽的,別諷刺我了。那死女人早上八點鐘的飛機去北京,怕睡過頭,纏著我陪她聊了一晚上天。早上我又開車送她,到家就已經十點了。媽的,給她當了義工!”憤懣讓Shaw恢復些活力了。

“噢喲,想不到騷總也有這麼romantic的一面嘛,佩服佩服。”我故作恭維,一邊不經意地切入正題,“怎麼莉莉這麼快就走啦?那……”

“你心愛的小雪也一起走了!哈哈哈,是不是心如刀割,只恨相聚時光太匆匆啊?!”Shaw一下子彷彿完全恢復了活力,開始轉而反擊。

“靠,她走不走幹我屁事?我是想說那你不是很虧嘛?哈哈。”我言不由衷地乾笑兩聲,試圖擺脫悄然升到胸口處的莫名鬱悶感。

“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這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