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門聲。
玉姐擦了下眼眶,兩步走到了門口。
醫院的走廊中、樓頂、附近街道,都已經被昆吾山的直系力量控制了起來,就算現在色彩之都十分擁堵,這附近也十分安靜。
“組長,您的手機被送回來了,送回來的人說有個自稱很重要的人希望和您通話。”
玉姐沒好氣的嗆了句:“什麼叫自稱很重要?”
那個哥們撓撓頭,“就是打電話的人說他自己很重要,但具體重要的方面和程度,我們都無法判斷。”
“去,”玉姐一把奪回手機,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開啟手機看了眼通話記錄,玉姐嘴角略微有些抽搐……那個少年之前不是很喜歡扮演救世主嗎?這次為什麼不出現?
但玉姐看了眼宋時婧,還是把電話打了回去。
不是因為木遷說他自己重要,他就真的那麼重要;其實是玉姐覺得這個時候能安慰宋時婧的,恐怕非木遷莫屬。
電話接通,玉姐和木遷同時沉默了差不多十秒。
木遷:“她現在怎麼樣?”
“你覺得呢?”玉姐滿是不甘心,“你之前去哪了?需要你出面拯救世界的時候人影都沒!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木遷咳了聲,並沒有多解釋什麼,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現在可能有些敏感,靈力覺醒也許會有後遺症,你多注意一下。”
“你怎麼不自己過來看她?”玉姐嗓音立刻高了起來,滿是憤慨。
坐在那痛哭的宋時婧抽抽鼻涕,哭聲問了句:“誰啊?”
“你相好的,”玉姐沒好氣的把手機扔給宋時婧,倒也識趣,直接走出了病房,又大力關上了房門。
木遷隱約還能聽到玉姐的咆哮:“都看什麼看!提高警惕!”
這位大姐發洩情緒的方式,也是沒誰了。
木遷咳了聲,不自覺的就會去調整嗓音,“心情好點沒?”
“沒……小遷,咳!我外公死了……小遷你知道嗎……外公死在我面前了!”
宋時婧哭著訴說著。
“嗯,我知道……他是個可敬的除妖師,”木遷話語一頓,第一次感覺自己言語儲備有些蒼白,而聽筒中傳出宋時婧的痛哭聲、咳嗦聲,他也泛起了立刻去宋時婧身邊的念頭。
但這個念頭被他自己摁住了。
不知道是過了幾分鐘還是十多分鐘,小鎮政府的大廳中,那些民眾情緒也稍微平復了些,那些工作人員來來回回奔跑著,核實資訊、發放撫慰金,並溫聲安慰。
那些扭曲的黑影也漸漸的變淡了許多,只是或多或少並未消除。
木遷拿著手機已經走到了大廳外面,在花壇旁坐著,只是在聽宋時婧哭。
哭了半天,宋時婧變成了抽泣。
“節哀,昆吾山還有很多事要等你去做……”木遷蹭了下鼻尖,突然感覺自己稍微有點慫。
宋時婧:“嗯……外公的遺志我會努力發揚出去,外公為了除妖奉獻自己的生命,我以後也要!”
木遷額頭頓時滿是黑線。
這童稚而脆弱的價值觀啊……偏偏他還不能抨擊,還要去呵護著。
“小遷,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宋時婧低聲問著。
木遷笑了笑:“嗯,說吧,如果難度不大我會考慮幫你。”
“我們……我們最近不要見面吧,”宋時婧聲音有些忐忑,連忙說:“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只是外公剛去世,而且我也變成了這種樣子,我需要時間去適應……”
“嗯,最近不見也好,”木遷組織了下語言,很認真的說:“其實你不用太介意這方面,我不會嫌棄你現在的樣子的。”
宋時婧頓時有些緊張:“現在這樣很醜嗎?”
木遷仰天長嘆,宋時婧瞬間石化在病床上……怎麼會,男女生的審美相差很大嗎?不管是上次在紙上見到、還是在巨大飛蛾的眼睛中倒映出,當時除了內心震動之外,也是被自己美的稍微震撼了一下……
“那個,”宋時婧聲音有些弱弱的問:“整容的話是不是要恢復很久?”
“傻姑娘,”木遷嗤的一笑,“做你自己就好。”
宋時婧心中頓時橫著了一根刺,而且不知不覺也被木遷轉移了注意力,心中悲傷減少了很多。
敲門聲突然響起,玉姐探頭進來看了一會,心中有點驚訝於‘那個小子’哄女孩開心的水平之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