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託卡爾薩斯憑空捏造出來,或者說那個衛兵臆想出來的身份的福,陳森然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一頂位於整個營地中央位置的帳篷面前。
“您稍等,我去通報。”領頭的衛兵的聲音恭敬的可怕,他斟字酌句地對著卡爾薩斯說話,他的眼神低垂著,整個身子微微發抖,這個或許殺了很多人又殺了很多沼澤怪物的勇悍士兵,此刻在俗世的權力面前一定在流很多的汗。
“哼……”卡爾薩斯還是一副老子很不爽的樣子,這一聲冷哼哼的充滿了德瑪西亞西海岸貴族的風情和威嚴。
“您稍等……”領頭的衛兵得到了卡爾薩斯的默許,轉身向著帳篷跑,跑得有點慌不擇路的意味。
“真是沒想到,卡爾先生您……”陳森然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又試探了一句,他有些想要知道卡爾薩斯到底是事先想好了用這個身份,還是剛剛就想到的。如果是事先就想好的,那這個老傢伙算計的未免就太多此一舉了些,他完全可以自己跑過來用他的德瑪西亞帝國語威風八面的進來,而不是這麼麻煩地混上自己的馬車還和自己講故事。
“其實……我也沒想到。”卡爾薩斯笑了笑,這次他竟然是若有若無地開始對陳森然開始有些開誠佈公的味道,這是個他要動手的訊號?一般來說,對於死人,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是嘛?”陳森然也笑,他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老杜。而後者則是一副萬年不變的撲克臉。他的眼神又掃過整個軍營,這個營地並不算太小,儘管大霧彌天,可是陳森然已然能大概推算出這裡駐紮了起碼五千的軍人。
能在這樣一個條件惡劣,環境詭異的地方長期駐軍達五千人,這足以看出德瑪西亞就算是不復昔年的帝國光輝,也依然有著雄霸大陸的強大實力。
這對於陳森然來說是個好訊息,他忽然覺得如果自己現在大叫救命也許也並不會像想象的那樣糟。
去通報的衛兵很快從大帳篷裡跑了出來,對著卡爾薩斯行了一個極為恭敬的德瑪西亞捶胸軍禮,手敲擊盔甲的聲音在濃重的大霧裡傳的很遠。
“卡爾閣下,將軍請您進去一敘。”那個士兵停頓了一下,倒也沒有害怕的忘記了稟報陳森然的事情,對著陳森然微微點了點頭,“陳森然先生,您也一併前往。”
對於眼前這個傢伙明顯的差別對待,陳森然倒也沒有什麼不爽,只是對於那個將軍的態度,他不由摸了摸鼻子。
看起來,裡面坐著的人倒也還不算太蠢,沒有一下子就相信了卡爾薩斯,他應該還是持有很濃重的懷疑的。
那個士兵撩開了帳篷示意他們進去,卡爾薩斯卻在即將要走進帳篷的時候停了一下,對著離他很近的陳森然低聲說:“陳森然先生,其實……我沒有什麼惡意。”
乍聽到這句話的陳森然愣了一下,看著大部走進帳篷的卡爾薩斯的背影,皺了皺眉頭。
什麼叫做我其實沒有什麼惡意……
騙鬼的吧……不過,卡爾薩斯本身就是一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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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中軍大帳主位的是一個留著濃重德瑪西亞風格的山羊鬍的中年男人,他的臉型方正,即使就那樣看著你也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刻著精緻紋路的鎧甲,很顯然是附了魔的。
一刻鐘前這個自稱為墨菲·光盾的男人讓陳森然和卡爾薩斯坐下。
然後這個男人就那樣交叉著雙手,一言不發地看著分座兩旁的人。
整個大帳內的氣氛有些凝滯,墨菲似乎很有耐心,他像是在等著誰先忍不住開口。
陳森然把玩著懷裡小安妮的秀髮,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高踞上位的中年將軍一眼,這個傢伙明顯是發現了什麼。
更重要的是,他姓光盾,這就代表著他是德瑪西亞皇室的人,而一個德瑪西亞皇室的人顯然對德瑪西亞的上層人物很瞭解……
這樣說來的話,這個叫墨菲的傢伙應該是已經看穿了卡爾薩斯是假冒的吧……
“知道嗎?”就在陳森然有些吃不準墨菲葫蘆裡在賣什麼藥的時候,他開口了,聲音低沉,穩重,“兩個人廝殺的時候,長劍交擊在一起,互相拉鋸,誰先憋不住一口氣,誰就死了。卡爾薩斯先生,你的耐性令我敬佩。”
他居然說卡爾薩斯先生。
好吧,陳森然扯了扯嘴角,搞了半天對方其實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忍不住看向了對面想要看看卡爾薩斯的反應。
不知道這個老怪物看到自己精心謀劃,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