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相的,你便去衙門撤了對陳虎幾人的控訴。也不許派人追殺他幾人。否則,你小姐的幾樣貼身之物就會流落市井,供大夥鑑賞。到時候萬一傳得滿城風雨,你和你主子只怕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聽說山西布政使的長子王珂性情暴戾,手段毒辣,萬一叫他知道了未婚妻的這般醜事,只怕不但你和你主子性命難保,連你汪家也會跟著受牽連。
嘴巴緊不緊,辦事牢不牢。可都在你這至關重要的老婆子身上了!
在下言盡於此,嬤嬤是聰明人,自然會做出正確選擇!”
崔奕橫根本不願廢這麼多話來解釋的。不過沈默雲執意叫他如此說道,一來是為了保護陳虎幾人,生怕他們受到追殺;二來,也是希望汪玉婷能閉緊嘴巴。雖不說是怕汪家將火氣撒到沈默雲身上。但至少能保護了前邊院子那十幾號家丁。至少他們不會因為保護不力,而受到汪家人的滅口或者責罰。
汪玉婷自然不傻,這個啞巴虧她是吃定了!再怎麼著,諒她也不敢將今日的醜事宣揚出去!否則,到時候,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她自己。
看著那譚嬤嬤一驚一乍跳起身便衝進了內室,崔奕橫大搖大擺走出了屋子,一個縱身瀟瀟灑灑跳上了馬車。
馬車才行出幾步。他便對著空中吹了一記口哨。
只見那藍衣侍衛也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下子便跳上了馬車前座。
而他自己便毫不客氣鑽進了馬車後座。在離沈默雲一掌遠的位置上舒舒服服調整了個姿勢坐了下來。
“崔世子,我的車伕呢?”
“還沒醒!找人安置了跟在後邊了!”
“我的車伕昏迷近一個半時辰了,連那譚嬤嬤都醒了,他還沒醒?”
“可能是那兩個綁匪看他是壯漢,出手狠了些!”
崔奕橫當然不會告訴他,在那車伕轉醒時,自己又給了他一記手刀,叫他繼續睡了下去……
“崔世子,你我男女有別,怎可同坐一輛馬車?”
“你總不會是叫我坐去前邊吧?我堂堂世子給人駕車?唯恐引不起他人好奇心吧?還是你要我蒙著面去駕車?”
“世子不能騎馬?”
“不能叫人有聯想我與火災有關!”
“世子沒有馬車?”
“我匆匆而來救你,又不是郊遊,哪來的馬車?”
“……”
沈默雲不由氣結,本來他兩人的名聲此刻便被糾纏一起,再同坐一車,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她以後還怎麼扯得清啊!
最叫她氣憤的是身邊的姚黃,不但含情脈脈,暗送秋波,此刻竟然輕聲拉著她道:
“世子爺身份特殊,不能出去拋頭露面!姑娘咱們先忍忍吧。”
沈默雲狠狠瞪了她一眼,卻沒有看到崔奕橫得意上揚的嘴角。
他當然也不會告訴她,自己的馬車早就跟了來,此刻正遠遠跟在後邊。
誰叫這丫頭剛剛把他當車伕使,現在看她滿臉窘迫尷尬的樣子瞬間叫自己舒暢了起來,權當是收的利息吧!
她的氣味還算好聞,微風吹過,還偶有她的髮絲輕輕拂過他的面,落在他肩頭,他有些愜意地閉上了眼。
他同時也有些嘀咕,為何這女子能莫名叫他心安呢?
在這不尷不尬的氛圍中,馬車行了一盞茶時間便停了下來。
“餓了吧?去太白樓吃點東西!”崔奕橫一眼便看出沈默雲有要拒絕的意思,趕緊補到:“郭嘉在等你!”
說完,便飛身出了馬車,沈默雲趕緊掀開簾子,可哪裡還有半點崔奕橫的影子?
原來,這地兒離太白樓只有半條街的距離了,沈默雲摸摸了肚子,此刻已是未時(下午2點),自己兩人還沒用午膳,又經歷了幾場生死風波,此刻心一定,均覺得飢腸轆轆起來。
沈默雲緊緊握了握姚黃的手,對她鄭重其事道了聲謝,那姚黃馬上便紅了眼。
所以說只有經歷過生死的感情才最踏實,此時的姚黃對沈默雲雖不至於生死相隨,但至少也是忠誠有餘了……
沈默雲一下車,便如上次一般被一個侍女直接請上了頂樓的豪華包房。
這個時間,太白樓的賓客已經不多。
不過,在行至樓梯第三層時,正好有位小姐帶著侍女用完膳準備下樓。
那樓道不寬,只能容兩人並排透過。
於是,兩路人便在樓梯上不期而遇。
沈默雲素來低調,不欲多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