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厲芒,夾雜著痛恨和嫉妒,沒錯,是深深的妒,切切的痛,看得我沒來由得心涼了起來,我狼狽地躲開了他的目光,害怕地去開門叫人進來,他卻一把將我拉了回來,推倒在床上,用力過猛,我的左手撞得有些疼了,而他的左肩明顯有血絲滲出,我咬著嘴唇,看著他貼近我的身,狠狠地吻了下來,粗暴地撕開了我的衣襟,他冰涼的手撫上我的肌膚,熟煉地挑逗著我的**。
我無力地攀附著他的肩,窗欞被夜風吹開,偶而有梅花瓣飄進窗內,灑落在非白和我□的肩上,房裡瀰漫著一股妖治淫霓的香氣。
我們悶悶地躺在床上,非白無波地吩咐了一桶熱浴水,然後示意我進去,我抱著痠疼的身子起身,低頭道:“三爺先洗吧,我讓薇薇來伺候你。”
剛到門邊,非白已一個箭步竄來,將我扔進水桶,我爬將起來,他也跳進桶中,我立刻跑到另一頭,他陰著一張臉,冷冷道:“你怕什麼?”
我搖頭道:“非白,我不怕你,只是不喜歡這樣的你罷了。”
他哦了一聲:“這樣的我?你又喜歡怎樣的我?莫不是要我像段月容一樣,整日扮個女了來哄你高興,你便喜歡了。”
他滿腹恨意地看著我,我抬起頭,望了他許久,心中冷到了極點,今天早上的幸福宛若鏡花水月一般,忽覺與他攜手共老實在是痴心妄想,九年前的原非白本就是喜怒無常,而這九年的離別要令他如何地猜嫉呢。
望了他天人般的容顏許久,終是失望地垂下了眼斂,沉默地脫去了衣衫,然後默默地走過去,輕輕地蘀他解開了衣衫,非白的眼神柔和了下來,輕輕抬起我的臉來,痴痴道:“木褀,你可知我有多恨這九年,多嫉妒段月容,我被困在暗宮的日日夜夜,心裡一遍又遍地想著,此時此刻,誰抱著你,他在對你做什麼?我就會變得發瘋,發狂,發痴。”
他再次進入了我的身體,比方才要溫柔許多,卻依然瘋狂而霸道,這一夜他的肩膀又掙開了傷口,鮮血滴到我的胸前,他卻慾火更熾,全然不顧。
五更天,我偷偷起身,蘀他掖上被子,靜靜地坐在床沿上看了他許久,然後悄然走出屋外。
有人在屋外巡邏,見我行至中庭,一人閃出來:“木丫頭夫人怎麼沒有歇息?”
我抬頭,原來是一身勁裝的素輝,我對他微微一笑,他疑惑地看看我,又回頭看看賞心閣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問道:“昨天我聽到有動靜,你和三爺昨兒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笑著搖搖頭,他正要再說,忽地動作一僵,停在那裡,從他背後閃出兩個人影來:“主子,您沒事吧?”
來者一人氣宇軒昴,書生裝扮,面容俊俏,另一人光光的腦袋上燙著戒疤頭精瘦,目似流星,正是齊放和蘭生。
我點點頭:“今兒早上就看見小放的訊號了,咱們快走吧!”
齊放同我幾個翻躍已然到了宛外,我們行了許久,到一樹叢中牽出兩匹馬來:“主子,朱寅在山下守候,到山下就沒事了,我在西楓苑的井裡下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天開始放晴,山下隱約可見正是我那另兩大長隨,朱寅和沿歌迎了上來。
我們出了西安地界,正要取道東南,卻見幾騎飛奔而來,迎面正是原非白,我的心沉了下去,齊放面色嚴峻,我對他笑笑:“不用擔心,小放,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下了馬,原非白也下了馬,向我衝過來,一把抓住了我:“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微笑如初:“回黔中。”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坦率,在那裡一滯,然後怒氣上湧:“為什麼要回黔中,你是我的夫人,理應同我呆在西安。”
“不,白三爺,”我談笑著:“你的夫人花木褀已經死了。”
“胡說,你好好活著。”
“白三爺,如果你讓木褀活過來,你可知你會承受多大的壓力嗎?你的敵人會舀花西夫人失貞的事還有她同段氏的女兒來攻擊你,汙辱你,你會受不了的,我也受不了,你會把這怨氣發洩到我的身上,就像昨天,最後我們就會像謝夫人和原候爺一樣,互相傷害,變成了一對怨偶。”
非白的臉色一下子蒼白如紙,愣在那裡,我的淚水隨風滑下,走近他:“這幾天,我都過得很幸福非白,可是我知道我待在你的身邊我會恨你的,我們倆一開始就是錯的,我根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不該帶著錦繡來紫棲山莊,不該來西楓苑做你的丫頭,更不該遇到你,最不該的是愛上你。”
“木褀,”他抓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