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心中一動,幾步便走了上去,那小太監立即便跪倒在地。“小人給指揮使大人磕頭了……”接著四下看了看,見無人再在左近,這才放低了聲音道:“大人,有人讓小人給您傳話兒……宮裡那位飲食漸少,前些日子更是咳出了血,還老是夜驚而起,身子虛弱到了極點……。
還有,他曾無意中看到宮內大總管張澤偷偷和些什麼人說過話。內裡雖不清楚,但請大人小心些,估計……大變也就在來年了。
這次大人也認得小人的面孔了,小人是他老人家的乾兒子,之後大人可以讓方懋時常來走動。就說是小人地表親就成……
大人,這裡人多眼雜,小人不能多留,大人若沒什麼吩咐。小人可就告退了。”
趙石微微點頭,這個小太監也不多話,站起身來一溜煙地走了,趙石這時看了李全壽一眼,才覺有些後悔,這個小太監便是那位乾元殿起居太監總管派來地了,這結交宮內太監地罪名可是不輕,身後這位還是個小王爺。現在不懂事,不代表以後不懂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今後可不好說啊。
再一個張澤他是見過的,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一個大太監,兩次入宮,都在皇帝身邊見到了此人的,這人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可真夠要命的。但此事又不能向景王明說,否則訊息來源便不好解釋。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將昨晚才剛產生的少和人勾心鬥角一些,多看看書這樣的想法拋在了腦後,這到也不能怪他,人地行為總是有一定的慣性,並不容易扭轉,更何況如今形勢如此,生存和安全總是容易被放在第一位來考慮。
思索了一路,也不知李全德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這個親兵雖是才智平庸,紈絝性子很濃,有些時候還會製造些小麻煩,但這人在京裡的人頭真的沒話說,也許就覺得此人太沒有威脅,所以旁人才願意跟他相熟,,不過這也只是趙石看見宮門處守衛的軍士殷勤的跟李全德招手作別時一瞬間的想法,之後就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等到了景王府地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但並未讓人覺得怎麼溫暖,到是呼嘯的北風很輕鬆的將人體最後幾絲暖和氣兒都帶的無影無蹤了。
府裡看上去還是老樣子,只是昨晚大雪,大過年的府內地下人們也得起個大早來打掃庭院,一路上便有不少人時不時的過來見禮,趙石正想著心事,自是理也不理,顯得格外倨傲。
陳老先生還住在原來的地方,趙石等人來到的時候老先生地孫子孫女正指揮著人將積雪弄出院外,院子還有幾個大大小小的婦人在旁邊談笑。
“這些都是老頭子的妻妾,老傢伙年紀已經這般大了,但這……色心可一點都不見老。”李全壽上到前去,大師母二師母叫的親切,但轉頭跟趙石說的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來到了裡間屋子,老爺子正披著一件狐裘,手展書卷,看得津津有味,不過屋裡本就暖和,他穿的卻是如此臃腫,李全壽已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老師怎不出外賞雪?上幾個先生要擱著這天兒,總得喝上幾杯暖酒,再搖頭晃腦的吟上幾句出來的,您老……”
陳老先生見他一個小小地人兒,進屋就開始嘮叨,嘴巴也不見停,卻是搖頭失笑道:“你呀,是不是嫌我死的不夠快?想著法兒的折騰,我這個年紀再要著了涼,那可不得了,這個上面總不能趁了你的意的。”
說笑了兩句,轉頭看向趙石,微微打量了幾眼,眼中波光閃動,“幾日不見,到是讓人刮目相看了,好好,氣度沉雄,有些將軍的模樣了。”
待得趙石坐定,老先生這才又笑著道:“你做出來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的,非常之時,自有非常地手段,你這一點上做地不錯,我不通軍務,在這上面也幫不了你什麼。
但今天將你從百忙之中叫過來,還是有話要對你說的,全壽啊,我那孫女一大早就說要堆個雪人出來,現在也沒個樣子,你去幫幫她可好?”
別看李全壽人小,但聽了這話,立馬撇了撇嘴,“先生當我想聽?現在地人都神神怪怪的,勞心費力的也不嫌煩?”說罷扭頭就走了出去。
老先生搖頭一笑,轉過頭來卻是肅容道:“景王殿下那裡已經跟你都說了吧?如今京師到是平靜有加,越是如此,也就越是透著玄乎,你呢,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想要脫身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風口浪尖,你要把握好自己才行,瞧你的樣子,也許我說這些有些多餘,但有些話我還是要叮囑你的。”
說到這裡,他卻是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將門關嚴,聲音便也低沉了下來,眼睛更是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