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我是你哥子的同窗。也算得上是你地兄長,在這裡卻要勸你一句是真。折家的幾個人現在還在刑部大牢裡關著吧?好像他們還是折家的嫡系子弟來著是不是?若你這位羽林之虎再進去走上一圈,那可真叫熱鬧了。
嘿,話說回來,折大將軍回京述職,折家的子弟們都覺得有了主心骨是不是?所以行事才如此跋扈對不對?這我如今若是和著這個舉子的身份不要,到兵部去告上一狀,說折家子弟仗勢欺人,平白無故地欺負咱這平民百姓,這後果真是難料啊……
到時候說不準你這羽林之虎也就該到進籠子的時候了,啊,對了,王兄好賭,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你們也看得出來,如今我無權無勢,不過到了兵部,把這事一說,說不準就有見到那位景王殿下當面陳情的機會,王兄要不要賭上一賭?”
他面前的幾個人雖然都臉色微變,但卻都是不以為然,但旁邊地趙石聽了,心中卻是一動,那幾個人聽不懂他話中的深意,但趙石可就不同,那位陳老先生當著他的面給李玄瑾謀劃的此事,這人身在市井,卻能一語中的,這份機敏和見識可當真非同凡響,本來沒怎注意的趙石這時卻是支起了耳朵。
那位姓王的方才吃了憋,這才想起當年此人每每雄辯滔滔,駁的與座之人啞口無言地情形,這麼多年不見,眼前這人雖是鋒芒盡殮,再沒有以前意氣風發,天下人都不放在眼裡的肆意,但掄起這打機鋒的本事,他還是遠遠不及的了。
本來打算學著以前那般,只要這人還在,他就再不開口,以免又被其抓住話把,弄得狼狽非常,不過沒想到這時還是被稍帶上了,回答也沒沒了任何氣勢,只剩下了謹慎,“李兄,小弟雖然好賭,但那畢竟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前些年已經對家父發了誓,今生再不參與任何賭局,我看李兄還是找別人吧。”
到是那位折老十晃了晃腦袋,一把拉住要站起來的折十二,嘻嘻一笑道:“李兄莫非又要大言欺人?我看還是算了,只是口角小事,不至於鬧的像李兄說的那般不堪吧,沒地讓人看了笑話去,還是說李兄這些年過去,度量反而小了?”
李博文輕捻酒饌,看也不看一眼那個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一樣地折十二郎,輕笑了一聲,摸了摸已經腫起來的左臉。“孩子打了大人,大人當然要包含地,但孩子總歸要有個教訓才是,這些做人的道理想來折兄這樣的人也不會懂得地,若是哪天十二郎真個進了刑部大獄……嗯,到時折兄豈不是又要來個秋後算賬,說李某是個臭嘴巴了?”
“你奶奶的,老子現在就叫你知道咱家的拳頭硬是不硬……”那位折十二郎已是忍無可忍。暴怒而起,卻被其他幾個死死拽住。
但這位李博文好像就是要撩人火氣,接著就是一句,“你的拳頭硬不硬我是見識過了的,只是不知道是刑部正堂的板子硬還是你的屁股硬上一些,要不你打我一頓試試?”
“你……”
這位氣急敗壞的主兒還待再罵,卻是折老十一拍桌子,喝道:“折清你給我坐下說話。你再這般沉不住氣給哥哥丟臉,過後有你好瞧地。”
到是這位折老十還有些威嚴,說完這句話之後,折十二負氣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上,沉著臉便再也不說話了。
折老十臉色正正。聲音卻是和緩了下來,“李兄,這些年未見,原來言辭還是這般犀利。風采依舊如同當年一般,當真令人敬佩,我這次來呢,是專程來找李兄的,方才那些話做不得真,只當是開個玩笑,還望李兄恕罪。”
他這般放下身段,卻也讓李博文稍微有些驚訝。但這人好像天生就是個惡劣性子,雖然對方已經服了軟,但還是刺了對方一句,“我到是沒想到折兄這氣度非是當年可比,能屈能伸,到也算的上是大丈夫了,只是不知專程來找我不是來尋晦氣還能幹些什麼?”
折老十搖頭一笑,掩飾住了心中的惱怒。並不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李兄大才,我們都是知道的。只是際遇不濟才至今一事無成,家父聽聞了李兄的事情,起了惜才之念,想請李兄入幕府中,所以派了我來相請,李兄先不忙拒絕,小弟先說好了,當年那點事情相信李兄不會掛在心裡的,至於我嘛,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只要李兄答應了此事,之前的事情便是一筆勾消,我們今後只敘同窗之宜……
還有,旁地不說,這銀錢上也不會虧待了李兄,家父在吏部官居五品,說起來李兄若是入幕到了府中,也不算委屈,今後還能一展所長,以李兄的才幹,想來不用多長時間便能搏個一官半職的,到時飛黃騰達,榮華富貴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