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和你向來交好,朕到是放心,不過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亂來,你們前些時去的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讓御史臺的大人們知道了,又是一樁麻煩……
你也已是朝廷命官,身上爵位也越來越高,怎麼做事反不如之前穩重了呢……臨敵之際,撇下自己所率軍兵,跑去胡人的地方廝混不說,就說你回京之後,鬧了多少麻煩出來?
派人大鬧兵部重地,在朝堂上生生讓朕處置了一個從六品主官,如今……如今又要娶李家的小姐,朕就算是在宮裡,也聽說了外面不少的風言風語,還攪和著太后那裡往裡摻和……
李金花……也是個將軍,又比你大上許多,你怎麼就……
唉,你娶誰家的女兒不行?當初鞏義縣時,楊相家的小姐和你是怎麼回事?你這歲數不大,風流債到是不少……”說了這許多,恐怕也只有最後一句是這位皇帝想說的,當年鞏義縣那一幕他可一直記在心裡,如今卻是終於問了出口。
不過趙石卻根本沒明白他的意思。那位相府大小姐他到還記得,只是壓根就沒什麼別的心思,自然不明白這位皇帝陛下所思所想了。
“臣和李金花是在戰陣上結下的情意,臣答應了咬娶她,就一定做到,至於旁人怎麼想,臣不想管,也管不著。”
“你……這是在跟朕說話?”
“臣怎麼想地便怎麼說。不然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哼……”李玄謹被噎的一愣,心中也是微惱,什麼時候這個小子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悶哼了一聲,不過這麼兩句針尖對麥芒的話說下來,到也沒發什麼大脾氣,多數還是覺著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小子的脾氣倒是和他的名字一樣,像塊頑石。有心想磕打上兩句,之後卻又覺著有些可笑,這事兒確實……他身為帝王,哪裡有什麼閒心卻管臣子們的婚喪嫁娶,即便是管了。那麼不是這事事關朝政,便是一時興起,當做遊戲之作罷了,像這般糾纏不清。卻是有損他的帝王威嚴的。
“這事朕就放過了,最好結親時不要再弄個滿城風雨地……”
結個親能弄出什麼事情來?說閒話那些傢伙還敢上門叫囂不成?趙石心裡也哼了一聲,要是那樣,看不打斷這些傢伙的狗腿。
“朕想聽聽,你對川中之戰到底有何想法,也不用時不時的在朕面前冷言冷語的了。”
趙石沉吟了一下,這才回道:“臣還是覺著大軍進軍太速,後蜀孟氏在川中經營多年。這般打法很容易出亂子的,不如穩紮穩打……”
說到這裡,卻是頓住了,此戰本就應速戰速決,穩紮穩打?那還怎麼個速戰速決法?這卻是個兩難的命題。
景帝這裡也是一笑,多數也明白了趙石的意思,城池打下來,把蜀軍擊敗了。並不算是勝了。佔了的地方還要地方官進行治理安撫,如此數載甚至十數載下來。方算盡有其地地。
穩紮穩打到也不是不行,川中富庶,糧草囤積必多,便是河東一戰,還搜刮了數百萬兩銀子,想必此戰所獲更多,但唯一可慮者是西夏及大金兩國罷了,一旦兩國罷戰,適時來攻,大秦陷入南方戰事不可自拔,國內空虛,這才是大秦身處四塞之地,卻百餘年未有作為的關節所在,此戰必定也不能穩紮穩打,這便是大勢。
“這樣吧,朕許你建議軍事之權,軍情邸報也可隨意檢視,有了什麼好的建言,便可直接遞給樞密院,也不必再如這般見到朕才說上兩句了,你看如何?”
“是,謝陛下。”
兩人一路說著話,順著宮中道路迤邐而去,不一時,已經來到一處樓臺所在……
……
魏王李玄道默默扶著欄杆,極目遠眺,小半個皇宮的景色盡收眼底,微風拂過,捲起他的衣襟,頭上赤金王冠上地徽纓隨風而動,飄動著劃過他的臉龐。
這裡是日月爭輝樓所在,每逢年節,此處都會成為大秦皇帝宴飲近臣之所在,樓高十餘米,分四層,除了西邊兒的麒麟山,這裡便是整個皇宮的最高處。
從這裡望下去,樓臺殿閣,起起伏伏,皆入眼底,湖如潑墨,山若墳塋,人也彷彿螻蟻一般,李玄道第一次來這裡,便喜歡上了這種居高臨下地感覺,那時他才四歲……
最後一次來到這日月爭輝樓是什麼時候來著,對了,先帝二十二年,也就是差不多十年前,父皇大壽,一時興起,卻是拋卻了壽元殿,而改在此處宴飲群臣……。
那時這裡燈火通明,群臣匯聚,飲酒邀朋,聽歌看舞,目光所及皆是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