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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妖嬈,本非男人恩物,天地所鍾,現於世上,多為禍亂之源,能有助於王朝事業者,怎一個了得,趙石已隱隱覺得,京中的詭異局勢,與眼前這個女應是脫不了干係,而景帝心中,也隱約覺著,這一次,帶趙石來宜春殿。當真是個敗筆。
趙石這回是端坐不動,只微微頷首,順手接過那雙幾乎完美無瑕般的小手捧著的酒饌,指尖傳來些許觸感,再對上那雙足以讓世間多數男兒瘋狂的若水雙眸。即便是趙石。也心中微蕩。
不過這個時候,屈辱所帶來的憤怒還未消去,心中又滿懷警惕,加之本性冷漠。卻還是不懂聲色的接過酒饌,一飲而盡,“多謝人……”
沈人臉上微羞,斂首又是一禮,這嫋嫋娜娜的回到景帝身邊。伏在景帝耳畔,低聲說了兩句,也不知說了什麼,逗得景帝又是哈哈大笑,寵溺的摟過她嬌軟的身,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趙石當時臉色就黑了幾分,雖不知他們說的什麼,但那時不時瞟過來的目光卻告訴他,說的可不就是他嘛。
從到了宜春殿到現在。趙石几乎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野心勃勃,心性深沉難測而又多疑的皇帝陛下,色令智昏,還是故意為之。他弄不清楚,但今日這番戲弄,留給他的印象是如此之深,之後的天大風波。究其根底,其實卻也正源於今日。
之後情形。景帝也多少有些放浪形骸之意,讓趙石是不知,今日見到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詔見征塵滿身,載譽歸來的大將軍,竟然是這麼一副場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還是說,自得此美人之後,皇帝陛下宴飲朝臣,都是如此?
趙石不再深想下去,那沒有任何意義,之後他只問一句答一句,埋頭飲酒吃菜,心裡也漸漸輕鬆了下來,畢竟現在皇帝陛下應付身邊的美人多些,哪還顧得上旁的什麼?
直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景帝好像從溫柔鄉中拉回了心神。
“金人使節已抵京師,愛卿說說,金人誠意如何?”
趙石放下酒饌,沉吟了一下,又瞥了一眼上首,有些彆扭,此等國朝大事,好像……太過隨便了些,但話還是要說的。
“回稟陛下,要說金人有何議和誠意,微臣以為,金國上下,滿是背信棄義之徒,後周與金人屢屢議和,稱臣納貢也非一次兩次了,但金人還不是年年南下,歲歲寇邊?”
“今與我議和,不過迫不得已爾,其實微臣覺得,議和不議和,皆是一般,一旦金人兵強馬壯,定要再與我大秦兵戈相見,我大秦一旦糧草充裕,也要進軍收回漢家故土。
其實,如今議的,不過是河中歸屬而已。”
方說話,王虎還能時不時插一句,畢竟他景王府舊人出身,有很多話題可以和皇帝陛下談,今以白身入宮,看來九成九是要起復了。
但這回談到議和大事,王虎只能閉緊嘴巴,趙石在河中兩年,連番激戰,打的金人丟盔卸甲,太原府一戰,是幾乎讓金人太原精銳一朝喪盡,逼得金人乞和,所以在議和大事上,別說是他了,便是那許多朝堂重臣,也沒一個敢說比大將軍趙石有說話的資格的。
看著年輕的大將軍侃侃而談,同是景王府舊人,兒娶了長公主的他如今卻落魄至此,這讓人情何以堪?心裡酸水直冒之餘,那錐心刻骨的恨意是深了幾分。
“愛卿所言甚是,然河中歸屬事上,又當作何處置?”
趙石雙手捧杯,遙遙敬上,道:“陛下與朝堂諸公已有決斷,趙石豈敢多言?”
這事就太明顯了,段德為河中撫慰使,王正清為河中都察使,河中諸將皆有任命,如今看來,朝廷又怎會輕易改弦張,將河中交到金人手上?說不定,還要在議和上大做文章,就算不讓金人稱臣納貢,也要敲上一筆大大的竹槓的,若金人還將秦人看做後周之流,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景帝頷首舉杯,輕酌了一口,轉首對身側美人笑道:“這就是朕的大將軍,能文能武,天縱其,朕有了他,註定如虎添翼……記得,以後要恭敬,不準頑皮……”
趙石此時已然麻木,側首隻作未見,那邊沈人卻笑顏如花,“臣妾小小女,怎敢輕逆大將軍虎威?陛下如此說,著實讓臣妾惶恐,不若這樣……既然大將軍對輕歌曼舞興致寥寥,臣妾便演一段劍舞,為大將軍洗塵助興如何?”
景帝拍手而笑,“柱國,朕卻要借你的光了……”
那邊王虎也來湊趣,“常聞人歌舞雙絕,去歲宮宴一舞,已是名動長安,可惜草民未能於會,引為憾事,若今日能得一見,實乃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