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你事兒,酒店我死也不住,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說完我走開兩步,掏出手機,開機,拔通了千慧的電話。
“老公,你到了嗎?”
“早就到了,我說你怎麼跑去開會了?”
“老公,真對不起,這個事兒挺急的,我又來不及跟你說,只好……”
“再急見一面都不能嗎?”
“我也想見你啊,可會議是封閉的,我又不能……”
“這種會議有什麼可封閉的?盧森堡又不遠,晚上回來早上再去不就得了?你開車也兜一個來回了。我這來一趟容易嗎?”
“這個……要不我想想辦法,你先到酒店休息一下吧。”
“哦,對了,你幹嘛有家不讓我住非要我住酒店?我告訴你,我不住酒店!”
“程東,你又孩子氣,不讓你住家,是因為我不在家沒人照顧你,你語言又不通。再說住酒店有什麼不好,事事都方便。”
“語言不通我住酒店就能通了?再說沒人照顧怎麼了!之前你走了一年多,我不也是一個人在家嗎?難道你家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怕被我看見?”
“你胡說什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以為我跟你一樣!”
我言語有失,頓時一陣尷尬。千慧又道:“好啦好啦,你願意住家就住家吧,讓巧巧領你去,她有鑰匙,我去開會了。”千慧迅速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我看了看手機,無奈搖了搖頭,把電話收起。盧巧巧站在一旁,傻乎乎地看著我。我道:“小盧,千慧說你手裡有家鑰匙,是嗎?”
“啊,是,是,有。”
“那你剛才幹嘛不說?”
盧巧巧揹著手,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傻笑了一下,道:“這個……這個……”
“你不用說了,這個也是你們楊總安排的,對吧?”我哭笑不得地打斷她,沒好氣地道,“好了,快送我回家吧!”
盧巧巧載著我,重新出發了。
“小盧,你跟我說實話,千慧她到底幹嘛去了?搞得這麼亂七八糟的!”
“這個……這個剛才不是都說了嗎!”
“封閉會議,不能回家,必須住酒店,又事先把家鑰匙放你那。這些事兒換了是你,你信嗎?”
“嘿嘿,嘿嘿……”盧巧巧只剩傻笑了。
看著這個傻姑娘,我知道跟她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索性不再說話了。
千慧的住處在巴黎市郊,是一棟很老的樓,只有五層,但裡面的設施還是很現代化的,甚至還有電梯,不過卻是那種鐵籠子式的,站在裡面讓人覺得不是很舒服。千慧住三層,據盧巧巧說,整個三層都被她們公司長年租下了,住的都是公司裡的高階員工。這一點我信,在法國這樣的歐洲國家,一般人是住不起這樣的舊房子的。國內人人羨慕的高層公寓,在發達國家裡,住的都是普通白領。以此看來,正大集團對駐外員工的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
進門後,盧巧巧把鑰匙交給了我,讓我休息一下,說明天早上再來,就逃也似的跑掉了。可沒兩分鐘,她又慌慌張張地跑回來,給我扔下了一些歐元,並告訴我附近有一家中國餐館,可以在那裡解決用餐問題等等等等。
我斜了她一眼,沒說話。我都不用問,用屁股就能猜出來,肯定是出去打了個電話,“楊總”又有了新的交待。
盧巧巧走後,我隨意看了看千慧住的房子,按國內的說法,應該是兩室兩廳,不過要大得多,尤其是客廳,差不多有四、五十平。簡單看了兩眼之後,我開始東一下西一下地亂翻了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但我知道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頭。不對頭的不僅僅是千慧的房子,而是從一下飛機就不對頭,全都不對頭,整個過程就象特意佈下的一個局。
哪有那麼巧事兒,昨天通電話還什麼事兒都沒有,我剛到就跑去開會去了,還要開很長時間,中間又不可以回來。住宿的安排也是漏洞百出,好好的家不讓我住,非住什麼酒店,我強烈要求之後,又變戲法似的弄出一把鑰匙,分明是千慧料到我會有此一舉,事先做出了兩手準備。還有那個盧巧巧,眼光閃爍,說話支支唔唔,一看就是一個不入流的演員。
我跟鬼子進村似的,只一會兒工夫,就把千慧的房子掃蕩了一遍,沒什麼特別的發現,房子裡東西不多,也很整潔,很有當初在家裡的感覺。最後,我站到了衣櫃前,開啟了拉門,裡空蕩蕩的,也沒什麼發現。我嘆了一口氣,又關上,身體一傾,就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