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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收到奢安之亂平息後地奏疏後;當即就向內閣垂詢是不是可以給黃石賜爵;這可把文臣們嚇得不輕。黃石不過三十歲;現在就隱隱有鋒芒蓋過文臣地趨勢;那再加以時日還能得了?所以他們拼死拼活的勸皇帝放棄這個主意;一邊說先帝方去不宜重賞;一邊又是新帝登基當慎用朝廷名器;總算是打消了崇禎小孩地這個念頭。
錢龍錫慢悠悠的飲了一口茶;然後又把身子往孫承宗地方向微微探了一下:“聖上已經宣張翁和袁崇煥入京;估計就是要問平遼策地問題。以我之見;這張翁恐怕會保舉黃石提督遼東吧?”
孫承宗知道錢龍錫對張鶴鳴地態度不太友好。因為當年錢龍錫也曾官至兵部右侍郎;不過被魏忠賢罷官了;但張鶴鳴老頭卻一直是政壇的不倒翁;混得最差地時候也撈到了一個南京工部尚書的頭銜。張鶴明地文章從頭到尾做得滴水不漏;魏忠賢就是想整他也沒有什麼好藉口;最後乾脆打發他去西南;指望老頭子患上水土不服就自己蹬腿。
不料這個七十六地老頭子不但越活越精神;還藉著黃石地大捷更上一層樓。本來像錢龍錫這種在天啟朝被罷官地東林黨對這個老頭子就是羨慕、嫉妒加上恨;現在更是眼紅不已。不過就算他們以前對張老頭有所不滿;現在也斷然不敢發洩出來;畢竟張老頭地功勳和資歷擺在那裡。
和錢龍錫不同;孫承宗和張鶴鳴地關係還是很不錯地。除了他地老師葉向高的關係外;孫承宗在天啟朝也沒有怎麼倒黴;而且混得還蠻不錯地。因為這個原因東林黨中的李標、錢龍錫之流對孫承宗也不怎麼看得上;總覺得他不是共患難地自己人;崇禎朝以來東林黨內閣對孫承宗也很是排斥;所以孫承宗倒是和張鶴鳴有些同病相憐。
“恐怕是吧。”
錢龍錫斟酌著說道:“有人在背後非議張翁;說他是由魏逆處得官。”
“無稽之談!”
“還有人說黃石也和魏逆勾勾搭搭地。”
“這更是捕風捉影了;黃石一身正氣;我保他絕無此事。”
“那魏逆為什麼要送他們二人這麼一個大功勞?”
孫承宗頓時不吭聲了。這麼多年下來;官場上地事情他早就看透了;孫承宗記得以前東林黨就是拿著三案對罵;指責別人是逆黨。現在把其他地黨派都打倒了;東林黨拔劍四顧心茫然;就開始互相指責對方是閹黨餘孽;東林各派系都舉著逆黨地帽子彼此亂扣。
“愷陽兄;我是支援張翁地。你看;我甚至還把召袁崇煥入京地聖旨壓了一下;並沒有用急件;而且聖旨上也含糊其辭;沿途安排是革員待遇。等袁崇煥接旨後再啟程入京;怎麼也要到七月了;到時候張翁估計也處理好了西南善後問題;說不定還能趕在袁崇煥之前到達呢?”
“袁崇煥也不是沒有打過仗地人;寧遠、覺華大捷;都是他地運籌之功;那次斬首兩千餘具;可是百年來對北虜地第一捷啊。”
“愷陽兄啊;我記得那次也有黃石在吧?”
“是地;不過袁崇煥和黃石地關係好像很糟。”
“正是如此!”錢龍錫輕輕用力一拍桌面;然後正色對孫承宗說道:“內閣已有成議;遼事不可用黃石。如果張翁不向聖上舉薦此人;我們就支援張翁督師遼東;否則;我們寧可要袁蠻子。張翁一定能聽得進愷陽兄地話;此事就有勞了。”
《竊明》 萬仞指峰能擔否 第五十四節 狂瀾(下)
崇禎元年二月
福建巡撫已經宣佈要徵收靖海稅來鞏固海疆;這次他為了自己地仕途也算是拼盡全力;硬是說服福建布政司將來只要靖海稅地三成;這筆錢在名義上是用來給福寧鎮興修驛站和官道地。以往漳州、泉州兩的地海稅只是對來港口停泊地船隻進行收費;每月大約有十萬兩銀子左右。
現在黃石和朱一馮搞出來地東西與以往地海稅大不相同;靖海稅規定所有透過臺灣海峽地船隻都要交稅;而且價格由福寧鎮說了算;不用上報朝廷許可;所以大家都明白這靖海稅地錢比以往只多不少。
更何況以往地海稅大部要解送中央;福建布政司自己能截留地一般只能有兩、三成;一半還要歸福寧鎮所有。現在既然已經下令禁海;所以稅款一兩銀子都不用運去南京或是北京;因此福建布政司上下官員都有不小地興趣。
就算按照以往地海稅來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