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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顧全大局,相忍為黨。這是當時的歷史空間留給周恩來的唯一選擇。

這時,必須有人出來承認“錯誤”,以緩和毛澤東的氣頭,使毛澤東平靜下來。

除了周恩來,沒有任何人能夠替代。為什麼說周恩來在“文化大革命”中起到了特殊的緩衝作用?為什麼說周恩來在“文化大革命”起到了他人絕難替代的作用?這就是其中一個生動感性的例項。

周恩來一邊勸毛澤東不要生氣,一邊誠懇地自我檢討,大意是:懷仁堂會議的事,主要責任在我,我作為會議主持人,沒有掌握好。會後,幾位老同志也感到這樣做不對,找我作了檢查,我沒有及時向主席彙報。他們自己也感到講了些對不起主席的話,想找個機會當面向主席檢討。

毛澤東的怒氣和緩了一些,他說:恩來同志,我建議這件事要開會認真討論,一次不行就開兩次,一個月不行就開兩個月,政治局解決不了,就發動全黨來解決。

於是,會議決定由周恩來出面主持政治局“政治生活批評會”,對陳毅、譚震林、徐向前等進行批評,陳毅、譚震林、徐向前三人“請假檢討”。陳毅的工作,由周恩來親自做,親自找他談。

從2月25日至3月18日,根據毛澤東的意見,周恩來被迫在懷仁堂主持召開了7次“政治生活批評會”。

會上,中央文革一夥扯大旗當虎皮,藉機以“資產階級復辟逆流”(又稱“二月逆流”)的罪名對陳毅、譚震林、徐向前等三老四帥進行批鬥圍攻,並把矛頭指向周恩來。

康生說:“這是十一中全會以來發生的一次最嚴重的反黨事件!是一種政變的預演,一種資本主義復辟的預演!”

江青說:“你們的目的就是想為劉少奇、鄧小平翻案!保護老幹部,就是保護一小撮叛徒、特務……”

陳伯達說:“反對文化大革命,炮打以毛主席為首的無產階級司令部,這是自上而下的復辟資本主義,這是顛覆無產階級專政!”

……

各種帽子、棍子一齊飛來。什麼“俱樂部”、“黑干將”、“聯絡員”,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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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倒行逆施的大規模抗爭(9)

李富春是協助周恩來處理國務院日常工作,幾個副總理常因工作需要到他家裡討論問題,被誣為“二月逆流”的“俱樂部主任”,協助周恩來抓經濟工作的餘秋裡和谷牧被誣為“俱樂部”的“聯絡員”。

這樣一說,周恩來不就是“二月逆流”的“總後臺”嗎?

這正是中央文革一夥的險惡用心,由此逼周恩來作檢討。

不得已,周恩來只好自我檢討,檢討自己“在路線鬥爭問題上不敏銳、遲鈍”。

不光自己違心地檢討,周恩來還要說服“大鬧懷仁堂”的老同志檢討。

據童小鵬回憶,周恩來當時對幾位副總理和老帥們提出:“第一,要心安氣靜,吃好睡好,不要住院,要與他們奉陪到底;第二,要堅守自己的崗位,一定要抓工作,自己的陣地不能放棄,放棄陣地,就是退卻、逃兵;第三,該檢查的就檢查,要講點策略和鬥爭藝術,不能匹夫之勇。這樣做並不是怕誰,過去打天下時,為了人民,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現在為了把住人民所給的權力,受點侮辱、批判又算得了什麼?”

周恩來所選擇的鬥爭道路,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既是一條充滿荊棘和漩渦的艱難之路,也是一條痛苦之路。周恩來是一個非常看重道德人格的政治家。自己有時不得已的違心之舉,對他來說是痛苦的;別人甚至連有些並肩戰鬥幾十年的老同志對此不理解,周恩來就更為痛苦。但為了黨和國家的利益,為了民族的安危與前途,他不能不拋棄個人的榮辱得失而忍辱負重。

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大義凜然的二月抗爭的失利,使周恩來陷入了更為艱難的處境。

原本可以協助周恩來處理黨、政、軍、文革工作的幾位副總理和老帥失去了發言權,連參加政治局會議的資格也被剝奪了。

原由周恩來主持,幾位副總理和老帥及有關負責人參加,處理黨和國家大事的中央碰頭會被迫中斷,由中央文革碰頭會取代。

中央文革碰頭會雖然還是由周恩來主持召集,但成員多是江青一夥。周恩來勢單力薄。

江青一夥公開逼周恩來交權。中央文革碰頭會上,江青、張春橋幾次公然對周恩來說:“主席已經講過了,文革小組代替了書記處。以後總理要像對待書記處一樣對待文革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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