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快快給老子滾。不然老子打殺了你,也沒人為死和尚說半句話。滾啊!”
小和尚無可奈何,抹著眼淚,大哭著,踉踉蹌蹌地離去。
店小二狠狠地吐了口口水:“都這樣子了,還不離開江州城,還想禍害我們江州是不?哼,抽個時日,非得將那半間破廟都給砸了。就是不能給這幫死和尚留一片瓦。”
見到這一幕,那掌櫃的走來,又在店小二的頭上打了一記:“算你這次眼睛沒瞎。晚上請你吃燒雞。”
客棧裡的人也紛紛笑道:“不錯,是男人。”
“好樣的。”
店小二於是臉上樂開了花。
小道士和許若雪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浮起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這江州城好生奇怪,為什麼如此崇尚道士,卻又如此仇恨和尚?
439 滿城打殺和尚
晚上,小道士點了壺香茶,向掌櫃的詢問此事。
見道爺相問,掌櫃的自不會隱瞞。便邊喝茶,邊將其中的原由道了出來:
“其實江州六年前,崇的是佛,而不是道!”
“那時佛教在江州大興。江州城東的白龍寺裡,香火那叫一個鼎盛,人多的都擠不進去。白龍寺主持為智禪師更是德高望重,出入豪門,就跟進自己家一樣。”
“佛教那般興盛,一個是在江州由來已久,白龍寺可是江南鼎鼎有名的古剎。再一個是,江州那時的王府臺是個再虔誠不過的信徒,在他的極力推動下,白龍寺的大和尚今日開光,明日驅邪,後日說法,搞得城裡那叫一個熱鬧。”
“當時和尚地位崇高,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滋潤。比如城中首富張員外,不惜施捨了五斤黃金,將他的二子送進了白龍寺,只當了個小沙彌。就這樣,張員外都覺得值,超值!”
“這一切,卻在六年前的一個秋日,發生了變化!”
“那一天,江州城中來了一群道士,入駐進了天雲觀。領頭的,便是現在大名鼎鼎的顧雲仙長,。”
“自古佛道相爭。江州是白龍寺的地盤,道士進來自然討不了好。於是天雲觀屢受白龍寺的欺凌。”
“顧雲仙長大怒,就在白龍寺舉行的水陸法會上,當著無數百姓、眾官員的面,揭開了白龍寺的樁樁罪行。那些罪行聽來著實讓人心驚,卻樣樣有憑有據,絕非空口白話,讓人大是信服。”
“顧雲仙長說,白龍寺去年光香火錢、法事收入就有三千七百多貫,用於寺院的,不過四百多貫。其餘的,六成被為智禪師為首的十一位大和尚瓜分,兩成被百多名小和尚瓜分。最後兩成,才被用來施捨,賺取聲名。白龍寺的大和尚實則個個家財萬貫,且有四人寺外有家,在外廣置屋舍,娶妻納妾!”
“白龍寺還有田產一百多頃,有佃客八百餘人。白龍寺對佃客盤剝極重,三年間共逼死七人,強迫佃客賣兒賣女十來回,且寺中和尚欺辱佃客妻女數十次。”
“白龍寺的長生庫中,有錢多達七千多貫,專門僱有二十餘行錢放印子錢,利息收得極高。那些行錢仗著白龍寺撐腰,無惡不敢做,逼得家破人亡者,不計其數。”
“像這些種種,都還不及最後的一條,來得震驚!”
“顧雲仙長說,白龍寺的大和尚,以為智禪師為首,借出入豪門之便,暗中淫女!”
“在豪門中,淫女!當時這些話說來,真如大晴天裡,炸起了一連串霹靂。白龍寺的和尚暴跳如雷不說,就連那些官員也氣得臉色鐵青。當下便好多人擁上前去,拿住了顧雲仙長。顧雲仙長也不反抗,只是喊道,王御史,貧道知你向來公正,種種鐵證稍後定會送入御史手中。是真是假,御史一查便知。”
“既然有朝堂來的大官在場,這事江州官員就再壓不住。於是不到晚上,便傳得滿城風雨,說什麼的都有。”
“真真假假的訊息當中,最刺激的一條就是,王府臺其實不能生養,他那愛逾性命的三歲小兒,其實是為德禪師的種!”
“這事當時很多人不信,現在卻是信了。因為不過數日,王府臺便完全變了個人。從前他是個最虔誠的信徒,這之後,他就像條瘋狗似的,咬著白龍寺不放。那為德禪師下了江州的大獄後,不過兩日便橫遭慘死。據說死的,嘖嘖,慘不忍睹!”
“在王御史和王府臺的主持下,白龍寺的蓋子終被揭開,顧雲仙人說得句句竟是實。我等百姓才知道,那幫子道貌岸然,吃齋唸佛的和尚,背地裡卻是無惡不作。作的那樁樁醜事,噁心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