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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等管事千恩萬謝地走了,朱雀兒說道:“醜道士,那奸人施邪法,不僅生生害死了那等美人,還害得這等美男子,心傷欲死。這人,必不可放過!”

“醜道士,我知你本事,你便留下來,用心做幾天法事。一則,好好超度下那可憐人,否則她魂魄有失,怕不能投胎轉世。再則,你我也好暗中查探,究竟誰是那奸人?”

看著朱雀兒臉上的憤怒和眼中的哀求,小道士一聲長嘆,無奈答應。

朱雀兒大喜,笑靨如花,笑道:“還是你最好。”

小道士輕哼了一聲:“哦,怕是在你心裡,還是那位寶哥哥最好。這剛一見面,又是擦眼淚,又是送香帕的。”

朱雀兒纏了過來,粘粘地說道:“才不是嘞,還是張哥哥最好。”

即下了決定,小道士便叫管事的進來,仔細吩咐下去,要備些什麼物事。

管事記得齊整,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出去採買。

也不知賈府中養了多少下人,不過一個時辰,所有物事便準備齊全。小道士細細檢查過,樣樣的確是上品。

那管事躬身笑道:“賈府中,老祖宗最疼的兩人,便是西院林仙子和中院寶二爺。林仙子忽然仙去,老祖宗悲痛萬分。傷心之下,可正緊盯著林仙子的後事。所以仙長請放心,你吩咐的事,十成十地會辦得妥妥的。”

小道士滿意地點頭,再叮囑了一下,靈堂該如何佈置,哪些該注意。這樣忙活了一番,不知不覺中,天已黑。

用過晚膳後,管事的來請,說寶二爺發了痴,只是守在林妹妹的身旁,誰都不準靠近。管事想請小道士前去相勸。

小道士和朱雀兒便跟著管事,東轉西轉的,來到西院。

未近院門,便聽寶二爺吟道: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手把花鋤出繡閨。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荒地老枯草長,何處可葬奴香軀?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方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濁陷溝渠。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吟完,寶二爺大哭三聲: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林妹妹,昨日你葬花,今日,卻是我葬你!”

299 姐姐弟弟哥哥妹妹

“林妹妹,昨日你葬花,今日,卻是我葬你!”

這話只一說,小道士便覺得無盡的苦楚,從自己的心中湧出。朱雀兒更是捂住嘴,直接淚如雨下!

一時之間,小道士竟不敢推開這門,打擾那人。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小道士長嘆。

朱雀兒哽咽著說道:“這世間,不曾想竟有如此痴情的男人。以後我的夫君,若得了這番深情的十分之一,我定然一笑一生。縱是身死,也是無憾!”

小道士默然。

兩人這番對談,驚動了屋中的那人。就聽寶二爺怒道:“去,去,遠了些,別擾了我的林妹妹。沒見著,她睡得可生安穩。”

小道士長嘆一聲,推門進去。

進去後,卻是一愣。

他只以為,這屋中只有寶二爺一人,在守著他的林妹妹。卻不曾想,竟還有一美人,正是那薛姐姐。

而寶二爺,整個人更偎在薛姐姐懷中,就連那張玉臉,也枕在一對豐盈之中。

他就偎在一個美人的懷中,向著身邊已魂消的另一個美人,說著這世間最痴情、最悽情的情話。

乍一看上去,小道士只覺得,這情形大是詭異莫名。

見有外人來,薛姐姐一張銀盤似的玉臉,瞬間一紅。可她一咬牙,扭過頭去,只裝作沒看見二人。

寶二爺卻絲毫不覺得,這般做有何不妥?見到小道士,他大喜,問:“仙長,請救救林妹妹。”

一骨碌翻身起來,他搶上前,不由分說,跪地便拜。

小道士大驚,急急扶住他:“使不得。貧道怎能當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