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他也不會如此痛恨自己。可是她這樣……她這樣……讓他拿她如何是好?如果就這樣放她走了,他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吧?
“你站住!”他脫口喝道。
葉知秋自顧自地邁著步子,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鳳康咬了咬牙,施展開輕功,幾個閃掠擋住她的去路,“你不能走。”
葉知秋抬頭望著他,眸子裡倒映著天邊最後一縷餘暉,不帶絲毫溫度,“那你還想怎麼樣?”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難道他還想在這荒郊野外霸王硬上弓不成?
鳳康顯然讀懂了她的言外之意,額上青筋暴跳,“在你心裡,我到底有多混蛋?”
“我不知道,你告訴我,我該把你當成哪一級別的混蛋?”葉知秋用平靜而冰冷的語調反問。
鳳康定定地凝視了她半晌,眼中的慍怒轉成了痛楚,“剛才冒犯你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如果你還不解氣,可以打我罵我,或者……讓我做些什麼補償你。怎樣都可以,只是不要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葉知秋冷笑起來,“你是王爺,打你罵你,我都不敢。補償?你想怎麼補償我?給錢?還是把我這朵野花摘回家去,養在鑲金邊兒的花瓶裡,等你看膩了,再跟垃圾一樣丟掉?”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如果你覺得我是可以隨便玩弄的女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葉知秋身份再怎麼低賤,也不會淪落到給人當小妾當**。你不要妄想用權勢逼迫我,那樣的話,你頂多能得到一具屍體。”
說完繞開他,繼續往前走。
鳳康眉頭大皺,剛一轉身,就聽她頭也不回地喝了一句,“你再追過來我立刻跟你同歸於盡!”
鳳康愕然地頓住身形,望著她背影漸行漸遠,最後隱沒在夜色之中,頓覺渾身失了力氣。在地上呆呆地坐了半晌,突然張開五指遮住臉孔,放聲而笑。
不是咬舌自盡,而是同歸於盡嗎?果然符合她的性格。
葉知秋一口氣走出一里地,確定那人沒有追上來,才在路邊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不知道是走得太急,還是怒火未消,心怦怦直跳。
唇上仍然火辣辣的,隨意綰起的髮髻亂掉了,被他手臂勒過的地方還殘留著堅硬有力的觸感。樁樁件件都不懷好意,反覆地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事情。
“混蛋!”她恨恨地罵出聲來。
家裡有老婆,有一大堆小妾,還不夠他風、流快活的嗎?大過節的不在家裡左擁右抱,跑來招惹她一個村姑,他腦子被驢踢了吧?
在原來世界,她有個相當不愉快的初吻經歷。原本打算把這邊初吻留給情投意合的人,也好彌補一下缺憾,誰知道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被奪走了。
混蛋,王八蛋,烏龜甲魚蛋!
她把能想到的蛋都用了一遍,才覺得心裡舒坦了些。聽見遠處傳來吱吱嘎嘎的車轅聲,還有呼喝牲口的人聲,她趕忙站了起來,往回迎了一段,果然是老牛叔和阿福過來了。
“知秋姐姐?!”阿福看到她很驚訝,“你不是先回去了嗎?咋站在這兒呢?那個王爺呢?”
“當然是想跟你們一起回去了。”葉知秋不想提起鳳康那個人,只答了前半句,便爬上牛車,故作輕鬆地唏噓道,“還是老牛叔的車舒服啊!”
被她誇獎了,老牛叔有些得意,“不是吹牛,你老牛叔趕車的把式,在十里八村都是數得著的!”
葉知秋被他逗笑了,“要不怎麼說我有先見之明呢?一眼就看上老牛叔的車了!”
阿福眨巴著大眼睛聽他們閒扯了會兒,趁空湊過來,小聲地問道:“知秋姐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葉知秋隨口答了一句,扭頭催促老牛叔,“老牛叔,咱們快走吧,家裡人肯定都等急了!”
“好嘞。”老牛叔答應著,甩了一個響亮的鞭哨。老黃牛似乎也歸家心切,吭哧吭哧地跑了起來。
阿福感覺葉知秋跟平常不一樣,猜到她和鳳康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沒再追問。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不過這條山路老牛叔和老黃牛不知道走過很多遍,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家門,並沒有影響趕路的速度。
進了村,家家燈火如豆,空氣之中瀰漫著炊煙和飯菜的香味,門戶之中時不時傳來說笑聲。雖然沒有花燈,沒有爆竹,也能感覺到過節的氣息。
葉知秋遠遠地就看見家門口立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心頭一熱,揚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