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甲笑而不語,顯然是預設了。
竇義也道:“畢竟他們是官,我們是民,他們若有心要找我們麻煩。實在是太容易了。”
韓藝笑道:“可是你們也別忘記,我也是官。”
然而,自信的韓藝,在他們眼裡,就如同一個笑話一樣,你這小官,怎麼能跟戶部尚書相比,而且就你這出身,能當多久的官,都猶未可知啊!
“這我等都知道,但御史臺可沒有摻合買賣上面事宜的權力。”
“此言差矣,御史臺雖然沒有監管市集的權力,但是卻有巡查百官的權力,戶部管我的買賣,可是我卻管著戶部。”
這話說著,你還不臉紅。
雖說御史臺是有這權力,但是你不過是御史臺一個小小的監察御史,你上面還有御史中丞,御史大夫。
沒有一個人相信韓藝的話。
韓藝目光掃去,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大家都不相信,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皇上親口允許北巷可以開市集的,這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哦。”
錢大方疑惑道:“那還有什麼意思?”
韓藝笑吟吟道:“更為深入一點的說,皇上是允許我在這北巷開市集,而不是允許在北巷開市集,就算我管不了戶部,皇上總管得了吧。大家可不要忘記,我這一身官袍是誰給的。”
這些商人一聽,臉上又露出猶豫之色,韓藝雖然不能與戶部相抗衡,但是皇上還不可以嗎?
韓藝笑道:“我可以這麼跟你們說,戶部如果敢擅用職權來對付我們北巷的話,我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我知道你們其中很多人都與朝中大臣有聯絡,甚至可能就是戶部官員的人,但是沒關係,這話就撂在這裡了。”說著,他目光一掃,發現有些人目光有些躲閃。
穩重的竇義笑道:“韓小哥言重了,我們也不是怕戶部擅用職權。高尚書恪盡職守,我們商人都非常尊敬他,但是兩市背後畢竟是朝廷,實力相差實在是太懸殊了。”
韓藝笑道:“竇叔這話沒錯,但是我們又有我們的優勢。”
錢大方道:“你說的莫不是中巷和南巷。”
汗!看來這傢伙也是一個老色鬼,一想就想到中巷和南巷。韓藝哭笑不得道:“這當然也算是一個優勢,但是我們比起兩市來,還有更大的優勢。”
大家紛紛疑惑的望著韓藝。
這百姓和官員比,優勢從何說起啊?
韓藝道:“那就是我們比他們更加自由,我們只是純粹的買賣,而他們行的是政治。就拿這抽獎來說,我們北巷玩抽獎,不過就是我一句話的事,但是如果兩市要玩。那麼這獎品又誰來出錢呢?是,朝廷比我有錢多了,但是錢可是朝廷的,而不是戶部的,戶部如果要動用錢來搞抽獎,且不說能否成功。即便成功了,這手續辦下來,我們早已經玩別的去了。這就是我們的優勢,我們是純粹的賺錢,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賺錢,我本身也在其中,但是戶部並不在買賣之中,如果戶部想跟我們在商業上競爭,那我可是一點也不懼怕他們。”
韓藝也是單刀直入。於公,我不怕他,我有皇帝罩著,皇帝再沒有權力,那也是皇帝。於私,戶部的人就會紙上談兵,叫他們來做買賣,非得有多少賠多少。要是輸給了他們,那我這買賣誰也能夠幹倒。
不得不說。 韓藝說得是有理有據,那些商人也懂得這個道理,但問題是,基於唐朝的市坊制, 商人一直都是在朝廷的官制下做買賣的,唐朝不存在通商。如今一下子游離到邊緣去了,他們心中難免會感到忐忑不安,就好比一個原本要做十年牢的囚犯,突然有一天官府告訴他可以隨時出去散心,只要晚上能回來睡覺就行了。他們的第一感覺肯定不安。
或者說缺乏一種安全感,在兩市做買賣,是朝廷的制度,在北巷做買賣,等於就脫離了朝廷的制度,肯定也會感到缺乏安全感。
韓藝也明白他們的心理,同理而言,如果你叫他去兩市做買賣,他也會感到不安的,因為他自由自在慣了,道:“各位,這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具有特殊性,而且是因我而起,如果一律的按照合同上去執行,對你們難免有些不公道, 這樣吧,如果你們想退出北巷,我只收取一個月的租金,其餘得我都會退還給你們的。”
一直都在打瞌睡的拉姆希德立刻道:“韓小哥,你說這話就過重了,別人我管不著,我反正可是非常喜歡在這裡做買賣,你可別想借著這個理由,將我們給趕走,然後抬高租金,這我可不上你的當。”
他是波斯的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