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的朋友怎麼樣?她說眼睛看不到了。”柳絮急地要哭了,這時候的她,看到醫生,全身那勁地鬆懈了下來,哪有剛才在大馬路上風馳電掣的威風。
    “別急,我看看。”醫院的眼科大夫年近四十,面白無鬚。卻不是上次彭佳住院時給她看病的那個錢主任。
    “什麼?你的視網膜上次做過修補手術?”醫生一聽彭佳說了既往病史,不由地大驚失色,保持得很淡定的臉露出了幾分慌神。
    “哪個醫生做的手術?他沒有告訴你手術後要預防這樣的嚴重感染嗎?”這位胸卡上寫著梁正文的醫生看來頗有幾分正氣,此時恨恨地聲討那個主治醫生。
    “有的,是錢主任和北大眼科的林教授做的手術,他們有仔細叮囑過我了,是我自已不小心。”
    “梁醫生,你喊什麼喊?這樣會嚇壞病人的。”一個打著官腔的醫生此時出現在梁醫生的診室門口。
    正是被梁醫生聲討不負責任的錢主任。這錢主任早上剛查完房,經過這裡,便聽到有患者說自已的名字,還聽到梁醫生正在大呼小叫,不由不滿地走了進來,不想錢主任一看到彭佳,立即正了顏色,收起了官腔,道:
    “啊,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彭主任。”錢主任雖然不知道一直在病中陪侍彭佳的雙親來頭有多大,但他卻知道,能請得動林教授這個國家級眼科醫生的人來頭肯定不小,再說,當日彭佳全程住院,還驚動了宣傳部副部長周林全程陪護,市長書記更是親自前來慰問,加上又是第一次能有幸和國家級眼科醫生林教授一起動了一臺手術,所以錢主任自然對彭佳印象深刻。
    “你好,錢主任。”聽這聲音,彭佳也知道是那位喜歡趨炎附勢的眼科主任錢醫生。不過,遑不論這人是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但是彭佳卻知道,這個人的醫術也算是大華眼科醫生裡最好的了,當下情態緊急,所以彭佳趕緊出聲和錢主任打招呼。
    “哎呀,梁醫生,這位病人的視網膜修補術是我和林文儒教授一起做的。這個病人就由我來接診了。”錢主任大大咧咧地說,但卻正合彭佳的心意。
    畢竟,手術是錢主任做的,整體情況她就不用再敘說,並且就算說也怕遺漏了,所以錢主任自已提出要接診她是再好不過了。
    “唉呀,小彭呀,你怎麼搞的,不是叫你不能再度感染了嗎?怎麼又弄成這樣子?”錢主任一看,彭佳雙眼充血,紅腫,這樣會造成眼珠內積液壓力增加,導致視網膜再次脫落,那後果就嚴重了。
    “不是啊,錢主任,她一直是遵醫囑的。誰知道,昨天碰到一個老太太掉到水裡,她就跳下去救人了。人家老太太救起來沒事,她的眼睛就成這樣了。你想想護城河的水有多髒呀。”說話的是柳絮,來的路上,彭佳已經對她說了事情的原委,柳絮可是氣得不輕。
    “你有病啊,佳佳,是你的命值錢還是老太太的命值錢?你的眼睛如果瞎了,那你一輩子就完了。”在柳絮心裡,彭佳的眼睛可比那素未謀面的老太太重要多了。
    “呃,姑娘,人家這是見義勇為。”梁醫生一邊聽說柳絮這麼一說,不由大搖其頭。
    “見義勇為也沒見大男人衝在前面,佳佳,以後你要再管這種事,我再管你,我就是豬。”柳絮氣得口不擇言了。
    “好了,姑娘,你別激動,我先用些消炎的藥水打個點滴,看看效果如何,要辦住院手續,喏,是你去辦嗎?”錢主任開了張住院的單子遞給柳絮。
    “我來辦。柳絮,你陪小彭。”是謝鐵男的聲音。
    “喲,是謝老闆啊?你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