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結,也能暫時先存在廠裡。
珍妮只領取了三天的工資給母親買了奶粉,其他的錢她一分沒取。
現在她已經有35銅幣的存款了。
9銅幣是工資,另外的24銅幣則是她下班後出來割芨芨草賺的錢。
10斤芨芨草1銅幣,240斤就是24銅幣。
現在的芨芨草已經不是曾經的小雜草了。
它搖身一變變成了人人爭搶的“寶貝”。
珍妮的大哥二哥在掃雪的時候都會有意識地將芨芨草收起來,下班後拿去換錢。
珍妮沒有問過他們一天能掙多少錢,她越來越沉默,每天除了幹活就是幹活。
但她一分錢也不往家裡拿,也不給她的母親。
所有人都能感覺家裡的氣氛怪怪的,但這也很正常。
畢竟他們的母親選擇了放棄治療,抱著妹妹回家了。
小孩很小,出生的重量只有三斤多一點,她很乖,不哭不鬧,或許也可能是沒有力氣哭鬧。
莫娜亞開了一些“免費”的藥讓她們帶回家,不能完全治療,但也能改善身體。
分別給了簡和孩子三個月的量。
三個月,是個分水嶺。
如果孩子能熬過三個月的話,就有活下來的機會,如果連三月都沒有……
珍妮尋找著越來越少的芨芨草,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她袋子裡的草就越來越多,只是增速越來越慢。
當初種植芨芨草的決策是完全正確的,生命力這麼頑強的野草,也能因為10斤一銅幣被人一擁而上地摘光,如果現在不是有人在開墾好的“芨芨草種植田地”附近佈置魔法陣,每天晚上還得派人組隊巡邏威懾小偷。
珍妮抬頭張望了一下,不知不覺,她離城市已經越來越遠的,第二月猩紅的月光灑下來,看著十分詭異,但珍妮卻沒有多少害怕。
窮才是最可怕的。
她是個窮鬼,她能怕誰?!
想要賺錢,想要賺很多的錢,想要賺能讓自己在危機時刻拿出可以輕易救下自己的錢——
朝夕相處的母親就這樣放棄了自己和妹妹的生命,這讓一直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珍妮“醒”了過來。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她在害怕自己成為自己的母親。
恐懼蔓延了全身,只要一想到母親沉默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背影,珍妮就會害怕得渾身僵硬。
至少,至少得賺到3銀幣才行。
有了3銀幣,至少自己能有底氣說出“我想治療”這樣的話語。
“曾——”忽然,一束光打在了珍妮的身上,她嚇了一大跳。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繃著嚴肅的女聲從身後想起,回頭看去是一個穿著“制服”的公安。
珍妮有些膽怯地垂下頭,手指緊張地抓著衣角。
珍妮是個小土包子,她會知道“制服”和“公安”完全就是因為公安們殺的人太多了。
搶劫、殺人、盜竊、強姦、放火……
在高爾特家族覆滅的後幾天,確認了精靈不會再折回來大開殺戒後,整個柯爾特城亂成了一片,五花八門的犯罪層出不窮。
公安和siri這種執法部門是最先到達的,一來就給了眾人一個“下馬威”——將街上所有正在犯罪的犯人全部就地處決了。
很多人都嚇得心臟嘭嘭跳個不停,不是心動,而是恐懼。
在大部分人的心裡,當官的和那些犯罪其實沒有特別大的區別。
他們這一生就是生活在被壓迫和壓迫中的。
只是不那麼明顯。
於是很自然的,這些穿著統一“制服”的公安也成了統一的惡魔。
珍妮的身體抖了一下,雖然剛才割芨芨草的時候很勇敢,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窮鬼什麼也不怕是無敵的,但真的見到令她恐懼的存在了。腿肚子又開始發抖。
“您、您好、我、我……”她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海倫板著個臉,因為她早就發現了,在這裡露出親切的微笑只會讓人更害怕,因為他們根本不敢看她的臉,看到她的這身衣服就害怕得不行。
不過在欣榮領地這個地方,害怕總比其他的什麼好。
在這裡,眾人會因為恐懼而顧忌一點,哪怕只是因為那麼一點顧忌會減小犯罪的可能性,對海倫來說都是一件很欣慰的事情了。
海倫很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