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個樣子,石頭就不再只是一塊賣不出價格的石頭,草編也不再是幾根不值錢的野草。
哈洛的生意比想象中的要好。
兩個草編一銅幣,一個石雕一銅幣,賣給學校裡的學生。
能在小學裡面上課的孩子家裡不至於窮到連飯也吃不起,但給他們的零花錢也十分有限。
和小火龍有關的東西都還是比較貴的,尤其是那些精緻的官方手辦和聯名款商品,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有錢學生才能用自己攢了很久的零花錢買得起。
哈洛的草編雖然遠遠比不上那些精美手辦,但也有個小火龍的7、8分相似。
來買的學生幾乎是很大方地買一口氣買兩個草編和一個石雕。
草編小火龍基本上是由弟弟麥克負責編的,但是草編很容易就腐爛損壞,沒有石雕那麼好賣。
因此哪怕石雕,更費些功夫,哈洛也不能放棄這個生意。
哈洛已經是熟能生巧了,基本上一個小時就能做好一個石雕。
他有考慮過要不要辭去麵粉工坊的工作,專心做石雕,畢竟這個工作看起來比麵粉工坊的工作賺錢多了。
但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生意一下子難做了起來。
哈洛不明白什麼叫做“市場飽和”,他只知道現在在校門口擺攤,賣這些小玩意的人越來越多了。
哈洛有些著急自己掙不到錢,但又慶幸自己沒有頭腦發熱地將麵粉工坊的工作辭掉。
他現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天一銅幣的收入顯然不能支撐起這個家。
父母弟弟和自己每天都要吃飯,豐收節也快到了,又要交稅了,家裡的存款也快花光了。
冬天快來了,但是他們的房頂還是破著洞的。
倒不是他不想修理,還是那句話,沒錢。
父親就是上去修房頂的時候摔下來把腿摔斷的。
他們家的房子很破也不高,按理說是沒有摔斷腿的危險。但不走運的時候就是這麼悲慘。
父親摔下來的位置正好有一塊石頭,將大腿弄出了很深的傷口,沒有錢去買藥,看病的父親腿很快就開始流膿。
他們拿出所有的錢去找了鎮上會一點醫術的醫生那裡看了。
醫生說他們來的太晚了,骨頭也壞了,只能用治療藥水才能醫治。
50銀幣一瓶。
所有人都沉默了。
父親低頭沒有猶豫多久就對哈洛說:“我們回家吧。”
哈洛帶著父親回了家,但他顯然是沒有放棄希望的。
50銀幣罷了。
50銀幣……
那可是50銀幣呀!
哈洛想哭,但又哭不出來。
窮人大概是沒有哭泣的資格的。
很不巧,他就是那個窮人。
父親回了家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有時候也會幫忙幹一點活,草編小火龍就是他想出來並交給兩個孩子的。
但傷口流膿的越來越厲害,他的身體變得十分滾燙,一天有20多個小時都在沉睡。
母親日夜不停的照顧他,本就瘦小虛弱的身體,越發得起來。
現在草編小火龍和石雕小火龍的生意也沒了,哈洛真的不知道要該怎麼辦了。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和母親走向死亡嗎?
哈洛一遍又一遍的數著這段日子賺的錢。
但無論他數100次還是1000次,這少少的62銅幣都不會變多哪怕一個。
“我們去蘭斯維利!”哈洛突然大喊出聲。
麥克茫然的看著哈洛。
父親還在沉睡中,母親雖然還有一點清醒,但臉上全是虛弱的蒼白,連說話的力氣也似乎沒有了。
麥克才三歲,並不能理解哈洛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哈洛卻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似的,眼裡閃著猶豫和各種情緒,最後都變成了希冀的堅定。
“我們去蘭斯維利!”他又一次的重複了一遍,好像這樣的行為能給他帶來支援和勇氣一般。
麥克好奇的問:“蘭斯維利是什麼地方?”
麥克的三歲是含水分的嚴格說起來的話,他才兩歲多。
是個連《魔法少年格蘭》都看不懂的年紀。
不過他又隱約覺得這個詞並不陌生。
在父親和母親沒有出事之前,他也是個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