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頭一臉遺憾的晃晃黑柬,衝魚悅的背影喊:“你幹嗎不問我,為什麼要去屋頂決鬥啊?我還以為你會好奇的說。為什麼?為什麼?因為,那個傢伙他有恐高症。啊哈哈!!!!”
魚悅站在樓梯口,向下俯視著那個抱著肚子,笑的很開心的榔頭。他無奈的搖頭,不過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月圓之日,粽店之頂(上)
魚悅和魚家奶奶一人搬一把椅子坐在家裡的後院,今天就是月圓之日。先前的黑色請柬,魚悅以為這不過是一場玩笑而已。
榔頭這個人,看上去,真的是屬於那種邋遢得要死、沒心沒肝外加滿嘴跑車的傢伙,但是這次他沒說謊,他真是來決鬥的。那種黑貼是江湖——好吧,這個時代那裡來的江湖,簡單的說,那個就是地痞流氓升級版,黑社會的升級版,簡稱集團。當你混進集團後,再進行決鬥就不能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了,挑人家地盤要用黑貼,其實就是以前拉屎用報紙,現在用了衛生紙,都是邋遢事情就對了。
魚悅仰頭看著蹲在他家屋頂,腳丫子上依舊穿著那雙彩虹拖鞋的榔頭。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在夜色中無法反光的的刀具。這把刀具可了不起了,它來自魚家奶奶的後廚,職業是專切魚家奶奶特製臘肉。
“小悅,這孩子在咱們家屋頂發什麼瘋呢?”魚家奶奶很是困惑。
“不知道,奶奶,晚上的電視劇您要耽誤了。”魚悅音樂著覺得有些不對,他勸奶奶進屋。
“對啊。那我回去了。”魚家奶奶平生第一大事,肥皂劇一集也不許拉。
“奶奶,晚上要下雨,打雷。您看電池電視吧,帶耳機那種。”魚悅不放心地囑咐。
魚家奶奶點點頭,抬頭看下榔頭:“榔頭,你一會把菜刀幫我放回廚房啊。記得鎖門,那隻貓最近會開冰箱了。”
榔頭扭頭對魚家奶奶嘿嘿一笑,夜色中,露出一口醒目的大白牙:“知道了,奶奶。”
今天晚上的天氣,帶著莫名的涼風。榔頭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口袋裡的香菸全部吸完,可憐魚家的屋頂,到處都是菸屁股。榔頭看下靠在院子裡躺椅上吹風的魚悅可憐兮兮的問:“那個,小老闆,再賒我盒煙唄?”
魚悅坐起來,看著這個半夜抽風,蹲在他家屋頂的可憐人:“等著。”他不怎麼拒絕這個人,他不討厭他,這個人,總是能叫他笑。他說完,轉身進屋,走到家裡貨架前,猶豫了會,還是伸手拿了榔頭最喜歡吸,卻又不便宜的那種很長的黑杆子香菸。
當魚悅拿了東西走到後院,準備把香菸丟給屋頂上的榔頭時,卻突然發現,屋頂上多了個人。魚悅眨巴下眼睛,這個人什麼時候來的?他慢慢走回椅子,坐在那裡觀察著他們。
突然出現的人,大約二十出頭,和榔頭可以說是兩個極端。這人一身的銀灰色精幹帥氣的西裝,皮鞋鋥亮得能映照出月亮來,雖然今天晚上沒月亮。這人長相很帥氣,屬於清俊型,那種,那種什麼詩歌來著,什麼歌頌松樹的,竹子的,蘭花的詩歌,尤其是歌頌竹子的就能套用到這位身上。魚悅覺得世界很奇妙啊,榔頭這個連生物都不是的傢伙居然能認識這麼個人物。
“看看你,成了什麼樣子了!魍礁十三太保中的銀蛇,響噹噹的人物,現在簡直成了垃圾。”這根俊秀的竹子突然開口,滿臉譏諷。
榔頭沒搭理,他腦袋左右扭動,等看到下面的魚悅時異常的高興地大喊:“小老闆,煙。。。。。煙!”魚悅站起來把煙丟上去。
榔頭身手敏捷地接住,作出一個非常傻的謝謝姿勢,接著他看著香菸盒,笑了:“垃圾不垃圾的,不是你說我是,我就是了。在我看來,你也不過就是個穿著名牌的衣冠禽獸而已。”榔頭說完,開始拆煙盒,點香菸,摸樣下作非常。
俊秀的竹子似乎很生氣;他伸出手指指著榔頭:“博爺爺養你一場,最疼愛的就是你,最喜歡的就是你,對你的期望最大。你這樣做對得起養大你的博爺爺嗎?你太叫他失望了。當然。。。。我們對你也很失望。”
榔頭本來是蹲著的,聽了俊秀的竹子那番話,他竟然一屁股坐下了:“啊,我還對他失望呢,我十一歲為他賣命,身上為他擋過三槍,其他的傷疤就不算了。我以為他是個大善人,我靠,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娶了我那個水性楊花的媽。孃的,還是電視上說的對,好人別進黑社會,你也退了吧,就你這樣臉,說不定也能混個啥三棲動物啥的。聽我的。沒錯的。”
俊秀的竹子身體晃悠了下,氣的渾身發抖:“哥!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