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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剎那還要短暫,它消失了。

魚悅伸手從褲子口袋拿出扁扁的酒壺,仰頭一氣喝完,深深地呼吸了下,包好水琴背好。

“回家了。”魚悅看著榔頭笑笑說。

“哦,好。”被驚嚇了兩個多小時的榔頭習慣性地回答,卻邁不出半步,他找不到自己的腿了。

魚悅無奈地搖頭,彎腰慢慢拍打著榔頭的大腿、小腿,直到他完全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知道嗎?剛才,它向我邁了兩步,大約有五米。”魚悅笑眯眯地看著剛才實驗獸離開的方向。

榔頭的腿針刺一般痠麻,他原地滾動了下,突然蹦了起來,大叫起來:“魚悅,你瘋了,你是瘋子嗎?媽的,媽的,媽的!你瘋了嗎……啊!我們都瘋了……”

他不停地踢著面前的水泥臺子,接著抱著可憐的腳丫子躺在地面上無賴一般呼疼。

魚悅笑眯眯地蹲下,從榔頭的褲子口袋摸出香菸,拿出一支幫榔頭點好,放進這個可憐傢伙的嘴巴里,他實在嚇壞了。

“你們好,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呢?”魚悅笑眯眯地跟站在街角依舊無法動彈的兩個倒黴孩子打招呼。

啊,你好?說得多麼輕鬆,就像清晨跑步,遇到熟人一般地打著招呼,剛才他們幾乎死去,不是被實驗獸殺死,是被自己活活嚇死。奉遊兒翻著白眼,無言以對。

帝堂秋突然覺得很嫉妒,是的,非常的嫉妒,他這個驕傲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面前這個奇怪的年輕人身上遭遇著以前想象不到的打擊。天分、境界,現在他連心境都輸掉了,他甚至無法維持僅有的驕傲。才短短几天,這個奇怪的,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實驗獸還可怕的傢伙,又進步了,在眾人絕望的時候,他再次推開了一扇門,一扇他帝堂秋今生今世也許也跨越不到的階梯,耗費一生都無法摸到的境界。

帝堂秋看著面前,這個真實的,甚至不帶任何殺傷力的年輕人,他呆呆地回了一句乾巴巴的,甚至有些尷尬的話:“呃。你好,這麼晚……是啊,這麼晚。”

“我想,是有希望的。對吧?”魚悅看著帝堂秋,語氣很肯定。

“是,我看到了,有的。”帝堂秋想到了什麼,笑容慢慢掛起來。

“如果你們不搗亂的話,也許,我們都能活下去對嗎?”魚悅回頭看下榔頭,真好,他不用失去他了。

“即使我們都死了,你也死不了。”奉遊兒插話,有些氣哼哼的,接著,他大叫一聲摔倒在地。

“為什麼這樣說?”魚悅很好奇地看著跌倒的奉遊兒。

帝堂秋看著奉遊兒,心裡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傢伙從來不長大腦,魚腦就夠小了,他的腦袋估計連魚腦都不如!他尷尬地咳嗽了兩下:“是這樣,樂靈島的命令,竭盡全力,保證您的生命安全,直至您離開這裡。”

魚悅笑了下,他的笑容帶了很多意思。看著慢慢站起來拍打著自己身上塵土的榔頭,魚悅小聲說:“樂靈島?就是那個喜歡故弄玄虛,喜歡操縱樂醫命運的無恥島民住的樂靈島嗎?如果想離開,我隨時可以離開,我不走,誰能帶我走?也許在你們眼裡,樂靈島,它就像,就像……(魚悅遲疑了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在我眼裡,它什麼都不是。”

帝堂秋他們早就對樂靈島心存不滿,但是,他們很少在嘴巴里,甚至眼神裡都不敢帶出一絲一毫的不尊重,如今聽這人這麼無所謂的譏諷,就如譏諷街邊好吃懶做的乞丐一般說著樂醫們的聖地,他們格外驚訝,卻不敢插話。

“你們告訴你們的主子,我不是樂醫,所以不歸他們管,我開粽子店,給國家納稅,我遵守這個國家的制度,不是樂醫島的制度,雖然我是個市井小民,但我的鞋底很乾淨,我的腳今生,來生都不會踏上那塊土地,我不是威脅,如果真的強迫我,我不介意魚死網破。請你們就這樣轉達我的意思,那麼……再見。”

魚悅攙扶著榔頭慢慢離開了,奉遊兒站了起來,突然笑了,他的笑聲很大,幾乎有些歇斯底里:“媽的,老子欣賞他。喂,糖球兒,別阻止老子,我要和他做朋友,做兄弟,最好的那種。”

帝堂秋噗嗤樂了,他伸手打了下奉遊兒的後腦勺:“閉嘴吧,口不擇言的,給誰當老子?”

魚悅慢慢扶著榔頭走著,榔頭很久沒有說話,當小樓漸漸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的時候,榔頭突然問:“奶奶的仇不報了?”

魚悅看著小樓門口的招牌,他凝視那裡:“奶奶的那些肉腸,還有不少吧?”他這樣回答。

“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