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努力堅強的孩子,終於大聲啼哭起來,沒人勸阻她,她哭得好傷心,坐在地上,露著最難看的哭相,一直一直哭泣著,直到嗓音嘶啞後,她認命地坐起來,摸著胸口的牌子站回隊伍慢慢前行。
田葛在尋找著,一張張的臉從他面前閃過,他誰也不認識。他甚至想,即使醫器到不了田牧的手裡,這封信他也期盼她能看到,信裡有他對田牧的最後願望,如果可以,他期盼田牧可以做一個普通人,放棄做樂醫,那怕只是做百貨商店的售貨員,嫁給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個老實男人,怎麼都好。樂醫還是不要做了。
“田先生。需要我幫忙嗎?”明燦燦笑眯眯地閃出來,田葛看下她胸口的撤離證,露出欣喜。
“請幫我個忙。”田葛看著這個露出笑容的女子,真好,她可以離開了。
“儘管說。”明燦燦看著他。
“幫我給我妹妹帶一封信,還有這把醫器。”田葛從懷裡摸出信遞給明燦燦。
明燦燦為難地看下身邊的肥龍,她扭頭看下田葛:“抱歉,我們不打算離開,恐怕幫不到您了。”
田葛,看下明燦燦,又不解地看下肥龍,肥龍憨厚地笑下,一洗之前的油滑:“那個。。。。。小店市,是家啊,我們想留下來,和這個城市一起存亡,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朋友都在這裡,去外面,不適應了。”
田葛縮回了手,笑了下:“這樣啊。”
“小豆媽可以幫您的,雖然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不過我想這點小忙,她是樂意幫的。”明燦燦,彎腰拿起放在田葛手裡的信。當她伸手要拿那把醫器盒子的時候,田葛按住了。
“醫器,就算了,我想我是能幫一些忙的。”田葛撫摸著盒子說。
明燦燦笑了下,沒有說話。
又是幾聲巨大的爆炸聲,聲音傳至不同的地方。一股子爆炸後的粉塵,蔓延在都市上空,田葛的輪椅搖晃了幾下,他差點掉下去。一雙手摟住他的後腰。
“一會看不住就亂跑了。”奉遊兒把田葛固定回輪椅,小心地幫他蓋好毯子。田葛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下。奉遊兒伸手拿過明燦燦手裡的信。衝她笑了下:“不用送的,你們不會死,誰也不會死,我保證。”
明燦燦的喉嚨塞了下,她咳嗽了兩聲:“。。。。。。好啊,一切拜託,樂醫大人了。”
奉遊兒慢慢推著田葛離開,慢慢消失於壩子口的公路,明燦燦笑了下:“真遺憾呢,有個伴,有個人一起陪著生生死死。”
肥龍提下褲袋:“我不是陪著你嗎?有我無敵肥龍大爺在,你怕什麼啊。”
明燦燦帶著一絲小瞧的味道斜了他一眼,肥龍有些不服氣,聲音有加高了幾倍:“哎,什麼意思啊,我很靠得住的。”
“真遺憾呢,三十二歲了,還沒穿個婚紗,就這麼。。。。。。。。。呃!”明燦燦突然捂住嘴巴。她失言了。
肥龍哈哈大笑,明燦燦又羞又氣,轉身要離開,肥龍卻拉住她:“喂!想穿婚紗嗎?”
小豆媽,看著面前一對穿著樂醫制服,揹著醫器的樂醫大人,很迷惑地眨巴下眼睛。阿綠笑眯眯地走過來彎腰:“大嫂,是這樣,你們這樣排隊,會到晚上也出不去,我們另外有個壩子口,是專供樂醫離開使用的,所以,請跟我這邊來。”
“是魚先生,拜託你們的嗎?我就知道,他最疼小豆了。”小豆媽看著漫長的人龍一般的隊伍,露出一些在上者的優越語調,彎腰抱起小豆跟隨阿綠離開了。
阿綠伸出手對小豆媽說:“我來吧。”小豆媽有些不好意思,小豆卻伸出手。他熟悉這套衣服,在六國酒店,大家都對他很好。
“你帶我去見哥哥嗎?”小豆摟著阿綠的脖子問。
阿綠和環奉對望了眼,顯然不知道哥哥是誰,但是看這對母子對樂醫的熟悉度,多少有些奇怪。阿綠含糊地應了句,繼續抱著小豆快步離開。沒人注意他們,這些天到處是樂醫在活動,市民都很麻木,有時候樂醫都互相不熟悉,因為小店市待著的樂醫實在太多了。
血紗
六國冷庫,三隻實驗獸已經完整地脫去了身體的舊殼,這幾天,它們就依靠吃自己的脫下來的殼而生存,那扇小小的換氣扇為它們提供著微薄的空氣。沒有人能想象的出來,實驗獸會把自己凍在巨大的密封著的冰室裡進行進化,人類在此處活不過六個小時,無論是溫度,還是這裡稀薄的空氣,都是致命的。
蛻變的實驗獸,身體小了很多,但是身體進化得更加合理。從外表看上去,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