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
桑成林就慌了,出了這樣的事,她怎麼能這般若無其事!
“霜兒……”
聲音抖抖的:“你,你沒有要跟我說的?”
你問啊,你怎麼什麼都不問?
我沒有!不是我!我已經弄明白了,真不是我!
桑成林心中百感交集,千言萬語齊齊湧上。
要跟你說的?
百里霜半欠身:“噢,不說還忘了,表姐入殮時,我還得出府一趟。”
連著三日都不著家,跟丈夫打聲招呼也應該。
表姐入殮?!
誰!他怎麼不知道?
抹了把臉:“……哪家的表姐?!我陪你去?”
怎麼全是意外壞訊息?
“原先從張府和離的表姐,她昨日自盡了。”
傷心話題,多說無益。
自盡了?
這個表姐桑成林不陌生,她和離的事,還是他跟著百里府一起出頭辦的,好端端地怎麼自盡了?
百里霜重新躺回枕頭,閉目欲睡。
傷心勞神的一天要過去了。
桑成林呆坐了好一會兒,沒等來任何想象中的正常反應,他坐不住了,忙起身走到床前:“霜兒……”
她真的睡著了。
竟真睡著了!
心裡又慌又怕,空落落地坍塌了一大塊,那滋味難受得很。
往常他與丫鬟調笑幾句都會惹得她含酸呷醋,如今聽到丫鬟懷了他的骨肉,她連問都懶得問了嗎?
不行!不能這樣!
“霜兒!霜兒,你醒醒……”
桑成林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不行,這件事一定要說清楚!她不問,他就自己說!
“唔……”
百里霜努力睜開眼睛,帶著濃濃的睡意:“世子爺……怎麼了?”
不是說了要他自便。又有什麼事?
“霜兒霜兒,你一定要信我!素環懷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沒要過她,你要信我!你信我……”
不管了,什麼事也沒有她的諒解重要。他紅著眼,強忍著破眶而出的淚水,語氣裡是濃濃的企求。
百里霜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好象沒清醒過來,也好象在考慮他所說之真偽。
“霜兒,我真沒有……”
你哭啊。你打我罵我啊,象以前那樣撲上來掐我好不好?不要這樣沒反應不理會……
“噢,我信。世子爺說沒有就沒有。”
這麼簡單?!
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全不是應該有的反應,桑成林瞠目結舌,不知如何是好。
“……你信?你真相信?我說你就信?!”
是他幻聽了吧?不可能這樣簡單這樣平淡的!
“……那世子爺想聽我說什麼呢?要我信呢。還是不信?”
無奈。
攪人好夢,想聽什麼呢?
“我……”
張了張嘴,是啊,他想聽什麼呢?他想聽的不就是她信自己?她已經說了,不是嗎?
為什麼,他的心裡這麼難受?
“世子爺要我信,我就會信的。”
是。你要我信什麼我就信什麼,不痴不傻不做阿翁,有太多不值得較真的事……
百里霜打了個哈欠,翻個身,重新合了眼。別的都是假的,身體是自己的。熬夜傷身可不好。
桑成林失魂落魄守在床邊,見她重新入睡。耳際重新響起她平緩細微的呼吸聲……
未及時剪去的燭芯子爆出兩朵小小的燈花後,慢慢熄了……無聲的黑暗與空寂填滿了整個房間,原來,真的變了……
原來。以為無論何時都會亮著的燭火也是會滅的,永遠敞開著心中的大門,等著、盼著、想著他回來的人,也會關上門扉的……
視若珍愛的,有一天也可能放手……
桑成林抹了抹臉,愕然發現,手心中沾滿了水:
什麼時候,他將霜兒弄丟了?
什麼時候,霜兒不在原地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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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世子爺應該沒撒謊。”
錦言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得自任昆處的玉簫園事件講給百里霜聽。她不是要為桑成林說情,而是,要給百里霜安慰。
那晚永安侯笑著承認是自己的錯,自認要打要罰隨意時,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