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人府上強借!還借菊花?他倒是不忌諱!
既然已經借來了,不看白不看。
“擺到廳上,幫我收拾下,請王府的嬤嬤進來……”
……
錦言換好了見客的衣服,親自謝過安親王妃的心腹嬤嬤。那嬤嬤是明白人,知道侯夫人如此禮遇,是給自己王妃的臉面,忙跪下叩謝。
偷眼觀瞧,見侯夫人比起去年賞花會時,瘦了一圈不止,臉上塗了薄薄一層胭粉,看著氣色還可以,小小的尖下巴頜讓人看了心疼……身上的衣服很合身,想是新做的。
“……煩勞嬤嬤替我好好謝謝王妃,改日精神大好了,必過府拜謝。”
重重地賞了,又吩咐備了府裡自己做的桂花糕、昨日摘的石榴啊繡著壽菊圖案的衣料等應節的禮物,既顯得十足用心,又算不得十分貴重——
重陽節的禮,之前就送過了,這份純粹是謝禮。
男人有男人的交際,永安侯給了安親王什麼,借了這些花回來,付出了何種條件,與她回安親王妃的禮不衝突。
……
安親王府的花匠很盡心盡職,不卑不亢地向錦言介紹著菊花的品名特點習性與得名來源。
安親王府的菊花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品種花色,數以百計,永安侯當然不可能都借來,他借的只是安親王府菊花中最有名的十盆。分別是:
墨牡丹、綠水秋波、玉翎管、雪海、羞女、仙靈芝、黃半球、點絳唇、粉荷花、玄墨。
皆是名貴之種,花色有紅、綠白、紫金、金黃、粉紅等。暗暗淡淡紫,融融冶治黃,花序多變,形色各異。姿潔態美。
這兩位花匠嬤嬤俱是愛花之人,言談舉止間對花兒的喜歡與呵護,流露無遺。一如專業人士說到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言語樸實有趣,娓娓道來,錦言聽得有趣,不時地虛心問上幾句,花匠們喜歡她的隨和,十分樂於回答。
幾個丫鬟們也站在旁邊聽得認真,花美丫鬟俏。一室的秋色春水。
臨到午間時,宮裡來人,說是太后娘娘惦記著侯夫人一人過節太孤單,賜了重陽宮宴的吃食。
今天這個日子,命婦們都進宮過節。太后娘娘還能想到她身上,不管是因為何人何事,總歸好處是落在她的身上,傻瓜才會跟自己過不去,非要去猜太后娘娘是在為女兒的所為愧疚,還是看在任昆厚待自己的情份上……
說笑了一上午,用了午飯。精力明顯不濟,去了外衣,摘了簪環,睡午覺!
這一睡,直到永安侯踏著暮色回府時,她仍未醒來。
任昆緊張地坐臥不寧。會不會有事?要不要叫太醫?
夏嬤嬤提醒了兩遍,夫人說了,有些累了,可能要多睡會兒,不要叫她……
永安侯按捺住心中的擔憂。換了家常的袍子,斜靠在床邊守著,時不時伸手去試她的鼻息——
他真是怕了,怕她病不好,怕她身體一直虛弱,怕她又睡著了叫不醒,怕她……
經過這一場磨難,他什麼也不求了,只求她好端端地呆在他身邊,能說會笑發脾氣使小性子,什麼都好……
心裡有他自然歡喜,沒有,他也不計較了,總歸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只要她好好的,讓他守著……
比起失去的恐懼與絕望,永安侯覺得錦言喜歡不喜歡自己,其實算不得最重要……
錦言睡了美美的一個大覺,一個夢也沒做,黑甜黑甜的深度睡眠,全身都舒服了不少。
睜眼,是任昆暖暖喜悅的雙眸,似乎還透著一絲緊張:“……醒了?”
語氣低柔,透著不易察覺地如釋重負。
“你回來了?什麼時辰了?”
她睡得太好,臉上是滿足的輕笑,還有一點剛醒後的小迷糊。溫溫軟軟的,象個恬美的娃娃。
任昆只覺得她睜眼一笑就是全世界的歲月靜好,不由笑了,親暱地親了親她的鼻尖:“睡好了?酉時三刻,正好起來用晚膳……再不醒,可要喚你了……”
他借了菊花是為了逗她開心,解悶的,若要因此累著她,豈不是適得其反?
“嗯,這就起來了……”
說著要起了,卻懶懶得不想動。
“不急。”
取了溫熱的水,半扶起她的頭,喂到嘴邊:“來,用點水,潤潤嗓子。”
就著他的手用了兩口:“……不喝了,謝謝。”
任他輕柔地將她的頭安放回枕上,看他放了茶碗,取了帕子給她試了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