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忱一片行事端方,不象那種人……請殿下給她個開口的機會。”
何嬤嬤連連叩頭,她知道自己人輕言微,救錦言是不自量力,只求能給她求到一個開口的機會,懷了誰的孩子,是侯爺的還是另有其人,讓她自己說。
觀她素來行事,一不象那等舉止不端之人,就算水無痕確實天姿國色,未必夫人就真上當;二是以她湯水不漏的性子,又懂醫術,若真與人有私,不會不做防範,留這麼大的漏子。
那日馮太醫甫一道出脈相,侯夫人的驚訝她看得真切。
只是驚訝,卻沒有慌張,不象是壞事敗露的惶恐不安,反倒是意外與羞惱更多一些。
這幾天,她反覆將事情想了無數遍,雖然殿下的判斷無懈可擊,各方面條件都符合,她還是不相信。
將錦言自入府以來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能記得的,反反覆覆回想了好幾遍,是個乾淨通透的好女子啊,怎麼看也不象是會紅杏出牆的淫婦啊!
難道不是她識人不清,而是侯夫人道行太高?
……
“不是哪種人?本宮也盼著沒這回事!”
心力交瘁的長公主突然爆發了:“本宮也盼著睡一覺什麼都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過!你以為本宮好過?掏心窩相對的人!她對不起的可是本宮的親兒子!開口的機會?髒一遍耳朵再瞎一次眼嗎?本宮比誰都盼著懷的是昆哥兒的骨肉,可你倒說說,何女貞!你在榴園耳目靈通,你倒是說說看,昆哥兒可碰過她一次?他們幾時圓過房?”
以為她好過嗎?以為她願意發生這些事?
想起這些年的真心相處,哪能無動於衷?
起初真是千刀萬剮的心都有,這兩天經過最初的激烈。愈想愈難受,又恨又怒又痛,成晚上的睡不著覺,偏生髮生了這麼大的事。駙馬與昆哥兒都不在府裡,想說說話的人都沒有!
放過是不可能的……
眼不見心為煩,就那樣任她自行消失吧。
這件事,她不想再提。
這個人,她不想再見!
最好當她不存在過。
長公主頭疼的是,待永安侯回來後,該如何向他啟齒。
這兩個,都是他一心看重的,卻齊齊背叛了他,昆哥兒那般心高氣傲的。哪受得住這個?
可別惹出事端,鬧騰開了,百害無一利。
“何女貞,此事休要再提,你若力不從心。提前告老吧。”
看在主僕多年的份上,看在你往日功勞的份上,許你個體面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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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陰寒的暗室中,不知晝長與夜短。
時間彷彿將此處凝固,黑暗中,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別無他響。
錦言早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起身活動的體力,她倚靠著冰冷的牆壁,半躺半坐在陰潮的地上。
在這之前,她已經仔仔細細摸過敲過每一寸的地面與牆壁,傳說中會奇蹟出現的密道暗門秘笈藏寶圖之類的,統統沒有出現!
牆就是牆。地面就是地面。
除了那道從未開啟過的門,這間屋子沒有任何可供想象的地方。
寡淡無情。
沒有奇蹟。
門,是唯一的出口。卻是反鎖的。推都推不動。
嚴絲合縫,企望從門縫處露點光線進來,都是妄想。
小黑屋應該是在地底下吧。屋內空氣的溼寒度頗象前世拜訪過的防空洞,而且,再嚴實的門也得有縫,不然,沒有空氣,她早就憋死了。
只有外面也是黑的,才會黑暗連著黑暗,不見一絲光。
長公主,喵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出所料的冷酷無情,三年的情份,抹煞的乾淨,竟連個開口的機會都不給!
在長公主心中,她與任昆的份量輕重相差多少,無需試探,她所求的無非是一次說話的機會,這點情面都不留?
該笑自己做人太失敗,還是長公主太極品?
……
要結束了?
體力與精力如流沙穿過指間,身體的虛弱帶來陣陣眩暈,這死法……還真是!錦言想笑,卻連翹翹嘴都做不到。
居然揹著淫婦的罪名,死在無人過問的黑暗中……這算是餓死鬼渴死鬼還是冤死鬼?
老天真是玩人,好端端來個穿越,再好端端地給個難堪死,早知這樣,不如當初讓她車禍而亡或是墜梯而死的,至少突然猝死比清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