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水無痕變了臉色,錦言陡然一僵,恍然大悟!
自己說錯話了。
她真沒別的意思,這句話是真心恭維,想想看,英朗如任昆,俊美如水無痕,這兩大美男一起舞劍,一剛一柔,情意暗湧,該是怎樣的美不勝收?
想想就心癢難耐。
她是真心向往,好不好?
顯然,水無痕並不是這樣理解的——
他面色倏變,似冷水澆身,欲解釋,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辯起……
對面這個嬌俏柔美笑吟吟的小女子,正是永安侯的髮妻啊。
默然片刻。
錦言腦中各種念頭閃過……
好吧,是她口誤了。
因為她的身份以及與水無痕間接的關係,她說了這話,水無痕難免會多想。
以為自己是在暗諷什麼的?
或者情敵般嫉妒?
做為永安侯的正室,面對他心愛的小倌,不嫉恨似乎不符合常理?
或許美人公子身不由己?
不是自己想得那樣兩情相|悅?
男|男的愛情事業只是永安侯一個人的獨角戲?
美人公子的工作就是這個,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君不見有幾人愛工作如愛老公?
莫非,美公子實際取向正常,愛的是女人,只是被迫做了小|受?
只是一份工作,等年紀大了,永安侯又有了新歡,他就可以被放了?
話說,在美公子之前永安侯也養過小相公的,現在卻都不見了,或許就是放了?
錦言想了又想,決定還是言辭誠懇地解釋幾句:
“水公子,我剛才所言俱是真心,就是字面的意思,內裡無機鋒,公子不必多想。告辭。”
若非看在水無痕是個好人有顆好心的份上,她也不想多說話,說多了,誤會愈多。
水無痕望著那纖細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花木青石徑的盡頭,轉身回去取了自己的劍,認真地端詳著,彷彿那不是一柄普通的青鋒劍,而是稀世珍寶一般……
他的心很亂,正因為那女子坦率真誠,他愈發心神難安。
這個人,第一次見面就能透過他的畫,說他暖暖的……
暖暖的,他嗎?
有一絲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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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逛園子的興致減了幾分,倦意就上來了。
快步進了二門,迎面走來兩個丫頭,腳步急急。
她站住了:“哎,你倆,一大早急火火幹什麼去?”
“夫人!”
倆丫頭驚喜,緊走幾步迎了上來:
“您已經回來了?我們正是要去接您。”
來的正是錦言的陪嫁丫鬟水蘇和水芳。
兩丫頭上前,一個接了錦言挾著的小匣子,一個扶著她的胳膊:
“嬤嬤昨晚回來說您估摸著得忙一晚上,讓我們一早再去前院接您,她在小廚房熬粥蒸早點,要給您好好補補。”
水蘇口中的嬤嬤就是夏嬤嬤,可能因為同是陪嫁,錦言身邊的這幾個丫頭私下裡都不帶姓的稱夏嬤嬤為嬤嬤,透著股心知肚明的親熱。
“嬤嬤真是的,累了大半個晚上,不多睡會兒,一大早跑去搶李嫂的飯碗?”
錦言打趣,李嫂是小廚房的廚娘管事,一身的好廚藝。
“嬤嬤說做點東陽味道的。”
水蘇解釋著:“李嫂還在邊上看著呢,打定主意要學學夫人家鄉飯菜的做法。”
李嫂是個很熱心廚藝的專業人士,除京菜外,也擅長做南菜,只不過東陽菜在南菜系裡不算出名,李嫂能做地道淮揚菜。
東陽菜?
錦言抿抿嘴,她還真不知道東陽有哪些有名的菜品——她都沒下過東陽的館子好不好?
統共也沒進過幾次城,每次進城都自帶便當,街頭零嘴小吃什麼的倒買過幾次。
她心目中的東陽菜,最熟悉的莫過於師叔熬的粥制的素齋蒸的素包子烙的素餅什麼的,配著觀裡自己醃的小菜鯗幹鹹蛋,鮮美得很。
……
“好呀,我正餓著呢,回去就嚐嚐嬤嬤的手藝。”
說笑著,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榴園。
夏嬤嬤迎了上來:“夫人累壞了吧?”
她仔細看了看錦言的臉:
“眼